一枕黄粱04 一直留在这该多好_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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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04 一直留在这该多好

  北海城,悬舟码头。

  一艘刻着门派标志的巍峨巨轮正从天穹缓缓降下,遮天蔽日的阴影洒落地面,薄云仍沾染着绚丽的光点。

  陆饮霜靠在栈道的栏杆上,前方宽敞的空地结界开了一个方位,常靖玉就拉着他的衣袖步履如飞。

  “前辈放心,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这是紫虚仙门的悬舟,在所有航线里最快。”常靖玉兴致勃勃的在结界入口扫了两人的通行令,“师父现在应该在仙岚城忙问道大会的杂事,道武仙门本门在仙灵城,前辈应该碰不上师父。”

  陆饮霜神思飘荡地随口应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常靖玉幼稚的提议。

  去道武仙门看看?他又不是没见过道武仙门。

  “我们的座位在贵宾席,可以看风景,还可以解除御风诀。”常靖玉踏上舷梯时介绍,“下船后还有免费的法宝赠送,虽然前辈大概看不上那种只能吐几个火球的东西。”

  “小子。”陆饮霜终于打断了他,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可不是陪你吃喝玩乐的。”

  “当然没忘,但前辈也说了嘛,阵法具体位置还要等谢尊主推算。”常靖玉笑意盎然,“而且我从来没带朋友回去过。”

  陆饮霜:“……”你也没朋友吧。

  两人对了房间号牌,这次的环境比货船好上太多,常靖玉打开窗子,御风诀的灵力屏障自动挡住了风,等悬舟平稳升起时,陆饮霜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氤氲热气下翻看玉简传来的情报。

  谢桥的办事效率很高,到现在已经把所有魂主出现过的记忆片段翻看完了,魂主作风谨慎,至今关于他的身份也只有猜测。

  “这就是最后了,凌山海的记性也真不中用。”谢桥盯着云图,抬起单片镜揉了揉眼。

  预想中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谢桥回头,就看见沈萍风若有所思的出神,他顿时有几分不快,扬声道:“你想什么呢?”

  沈萍风微微一愣,犹豫道:“我总觉得,愧对临渊宫,愧对谢尊主的收留。”

  “……算了。”谢桥刚想骂他两句,又怕他这会儿是真心情不佳,摆摆手烦躁,“你想见谁就见谁,帝尊都不管你的私事,我还能说你背叛临渊宫怎的。”

  沈萍风面露喜色,上前一步对谢桥行了个礼:“谢尊主宽宏大量,我若决定见付青霄,还望谢尊主届时赏脸一同。”

  谢桥嗤了一声转过脸去,不悦倒是消减不少,这时云图内容接近尾声,凌山海站起来,魂主随后起身还礼,他的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瘦弱的手腕。

  那腕上有颗清晰的痣,正长在泛青的脉络之上,凌山海的并未刻意注意,云图也无法显出更多细节。

  沈萍风静静站了一会儿,谢桥把云图停在魂主拱手的姿势上,一动不动。

  “谢尊主?”沈萍风试探着喊了一声,走上前去,身侧却忽然擦过一丝暗色焰火。

  没有任何光亮的火眨眼间吞噬周遭,把房间内的家具摆设焚烧殆尽,又悄无声息的偃旗息鼓。

  “是他。”谢桥缓缓开口道。

  沈萍风按住谢桥的肩,被忽然涌现的杀气吓了一跳,谢桥眼中红光炽盛,滔天恨意像要将云图中的人生生撕碎,他担忧道:“谁?你冷静一点。”

  谢桥甩开沈萍风的手,他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快步冲出门去趴在二楼围栏上剧烈喘息,夜色已深,地面像被天幕泼上浓重的黑蓝,连二楼的高度都如万丈悬崖深不见底。

  他这时又后悔出来,双腿发软倒在廊上,眼前光影重叠,看不清前路方向,冷汗滑进眼中,单片镜上蒙了层薄雾。

  “沈……沈护卫……”谢桥嗓音沙哑的喊了一声,却像呓语般轻不可闻,但随后一片白色拦在了他的眼前,带着一股熟悉的笔墨气息。

  “北海夜晚风凉,先回屋吧,云图我已关了。”沈萍风蹲在谢桥身旁,收起折扇扶着他退回里屋靠在榻上,把温热的茶水送到他手中。

  谢桥捏着茶杯,沉默良久才渐渐平复呼吸,脸色苍白,“你知道我为何从不御剑,也不用任何飞行法宝吗?”

  “我一直以为这是箭术强者的风格和自信。”沈萍风搬了椅子坐下。

  谢桥被他逗笑了,闭上眼只觉得浑身脱力,轻声道:“没那么自信,我恐高。”

  ……

  悬舟在清晨时分降落在仙灵城,下船时果然得船员赠了两件法宝,陆饮霜随手抛了抛,就扔进乾坤袋压箱底了。

  法宝是紫虚仙门的特色机关风格,复杂版的九连环,每拆下一个圈就能扔出去砸人那种,常靖玉试了几次,差点踩空脚下台阶。

  陆饮霜拎着他的后领子给蛇形走位的常靖玉拽回来,不耐道:“认真看路。”“抱歉,我也是第一次乘悬舟回来,有点激动。”常靖玉乖乖收起法宝,一夜没睡也没有丝毫疲惫,“我们直接御剑回仙门,现在这个时间还能赶上厨房早膳。”

  陆饮霜也懒得说他缺乏紧张感,敷衍地凝了冰剑率先往道武仙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常靖玉随后跟上,对陆饮霜喊道:“前辈认得路吗?”

  “废话。”陆饮霜冷硬道。

  “我觉得应该再买点东西回去。”常靖玉考虑道。

  陆饮霜斜了他一眼,心说你在北海还没买够啊。

  常靖玉的好心情依旧,甚至没挡御风诀,他觉得自己似乎很久都没这样无忧无虑过了,尽管还有不明危机虎视眈眈,但只是这一刻,他和陆饮霜并肩而行,远处闳敞轩昂的道武仙门的轮廓越发清晰,三殿四堂七峰拔地倚天,仙门广场平坦宽广一尘不染。

  他明明才离开数月,却忽然间归心似箭起来,好像他终于有勇气认同自己,不再将自己当成过客寄托在道武仙门,那是他的家。

  他可以毫无顾虑,真心的对陆饮霜说一句,前辈,我们到家了。

  陆饮霜跟着常靖玉按照规矩在广场上停下,络绎不绝的普通百姓对着璇霄丹阙虔诚行礼,莹白如玉的建筑仙氛缥缈,在朝阳中如梦似幻。

  “我们从正门进去,然后我带你抄小路,直接去后山就好,不然层层盘查,令牌都摸花了。”常靖玉指了指广场正北的龙形拱门,门前设立了结界,有两个弟子静立门前,为前来问路或入内拜访的人指路。

  陆饮霜有些分神,他下意识的对比了一下临渊宫,只觉得道武仙门的装潢亮度太高闪的眼花。

  “前辈,道武仙门和临渊宫相较如何?”常靖玉出示了令牌,在守门弟子恭敬的行礼下和陆饮霜进去,不怕死的悄悄问了一声。

  陆饮霜想了想,认真道:“你们不嫌门口人多吗?”

  “还好吧,月中月末可以在广场上摆摊,那时候人才多。”常靖玉不以为然,“我挺喜欢在门口淘东西的,运气好可以悄悄买到化尸粉。”

  陆饮霜:“……”这是什么管理漏洞啊。

  “四大仙门只有我们这么亲民。”常靖玉说起来有点骄傲,“重华仙门整体隐在术阵当中,紫虚仙门在浮空机关岛上,医仙门更是规矩森严,进门先卸兵器。”

  “哦。”陆饮霜语气平静。

  常靖玉追问道:“我说这么多,前辈也和我讲讲沉沦境?比如莳花门,您和流芳主人是什么关系啊?”

  陆饮霜琢磨着他这问题角度有点清奇,莫名其妙地说:“关心她做什么。”

  “那流芳主人和临渊宫帝尊呢?”常靖玉拽着陆饮霜踏入一条小路,笑眯眯的跑到陆饮霜前面倒着走,大有不得到答案就拐卖了他的意思。

  “啧,自然是朋友。”陆饮霜抬手把他扯到一旁。

  “只是朋友吗?我看流芳门主才华横溢,想必与临渊宫帝尊十分般配。”常靖玉用一副好奇的口吻叹气。

  陆饮霜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你少口无遮拦,流芳主人早已成亲。”

  常靖玉这回乖乖闭嘴了,在前面给陆饮霜引路,御剑步行走走停停,花了一个时辰才到后山,内门弟子平日居住的院落如今人迹寥寥,大多都为了问道大会而出门历练。

  “我住云湘院,同院的还有一个师兄,他也不在山上。”常靖玉领着陆饮霜回自己的院子,伸手指了指对面上锁的房门,装模作样的遗憾,“可惜他走前锁门了,不然前辈可以先住那边,前辈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住一起吧。”

  陆饮霜已经习惯了这个套路,并且懒得再反驳他:“……客随主便。”

  常靖玉心满意足的开门进屋,把窗子都打开通风,乾坤袋里乱七八糟的特产杂物都拿出来堆在桌上,又兴冲冲的带陆饮霜去吃饭。

  伙房大娘见到常靖玉回来跟见了自己孙子似的,热情的给他打饭盛菜:“少门主,你可回来啦,瞧瞧都饿瘦了,这是最新一批灵谷煮出来的饭,香甜软糯,还有这个鸡,喝灵泉长大的!也不能光吃肉,再夹点菜。”

  陆饮霜扭过头忍笑,结果转眼自己也被迫端起了满满登登的饭菜托盘。

  常靖玉赧然地抗议:“大娘,我都说了别叫我少门主了,我朋友还在这呢。”

  伙房大娘理所当然的摆手,端着汤帮两人送到桌上:“你可是门主认可的接班人,就别妄自菲薄啦,上次门主来这吃饭,还说等你回来一定要好好筹备几顿,外面风吹雨淋的,少门主肯定累坏了,还有这位公子,把这当成自己家就好,千万别拘谨啊……”

  常靖玉拗不过伙房大娘,只能老实听着,陆饮霜点头道谢,等伙房大娘走了之后才挖苦他道:“常公子可要努力修炼,这般玩乐度日,何时才能担起道武仙门的重担。”

  “前辈!”常靖玉无奈地摇头,“师父只是怕我缺乏自信,才会给人他认定了接班人的错觉,我能为道武仙门献力,就已经很满足了。”

  “随你怎样想吧。”陆饮霜拿起勺子舀了勺蛋花汤,也不想劝他,常靖玉若是自己想不通,他何必吃力不讨好。常靖玉低头从鸡腿和酱肉里翻出饭来,刚尝了一口,就听见饭堂门口的珠帘哗啦一下。

  “韩姨,我是不是来晚了?”

  陆饮霜一口汤呛在嗓子里,捂着嘴咳的天昏地暗,常靖玉手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他钻进桌子底下去捡,对面的桌布就被掀了起来。

  付青霄蹲在桌边单手举着桌布,眼中带着几分惊讶:“小靖玉回来了怎么没和为师说一声,为师好嘱咐厨房给陆道友备宴接风啊。”

  “门主……言重了。”陆饮霜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暗说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常靖玉的鬼主意。

  付青霄站起来看了眼汤:“是吗?我们厨房的盐向来挺清淡的。”

  陆饮霜:“……”

  付青霄对无语的陆饮霜抱拳:“玩笑而已,又见面了,我在仙岚城听见不少小靖玉的传闻,我这徒弟让人省不下心,哪危险去哪,这一路有劳陆道友照拂了。”

  陆饮霜只好起身还礼,保守地回道:“不敢,是令徒心怀仁义,让在下钦佩。”

  常靖玉爬起来小心地看了看陆饮霜,低头道:“徒儿见过师父,师父不是在仙岚城吗,怎会回来。”

  “是凌家的帖子到了,家主更易,凌家生意难受到影响,再加上还有魔修组织阴谋作祟,只怕风暴将起,我得亲自给凌家回信。”付青霄拖开椅子在陆饮霜旁边坐下,对伙房大娘喊了声和以前一样,看起来似乎有些唏嘘,“我当初虽是碍于凌家亲自开口,才收旭辉做弟子,但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有点骄纵,希望这次他能担起家主之责,尽管成熟的方式过于残酷,但人总是要往前走。”

  常靖玉心虚地挪开眼神,北海变故至此是他们一手推动,陆饮霜亲自表演什么叫如芒在背,拿着筷子迟迟不动。

  付青霄话题一转,偏头对陆饮霜道:“陆道友怎么不吃?是不合口味吗?”

  “没有。”陆饮霜扯动嘴角,暗地里已经冻死了五个常靖玉。

  他也不是怕付青霄什么,若是和沉沦境的门主同桌,他什么饭都吃得下去,但对付青霄总有种职位上的戒备,还掺杂了丝缕复杂的恻隐,让他只想离付青霄越远越好。

  好在付青霄的粥很快端来,他吃相优雅,信奉食不言寝不语,总算没再打扰陆饮霜。

  常靖玉吃的压力超大,等三人出了饭堂,付青霄又提议道:“阿花上次被我送回来,不知道有没有乱跑,陪我去昊穹殿后找找吧。”

  “呃,师父不忙正事吗?”常靖玉试图让付青霄赶紧去工作。

  “也不急于一时,我还想带陆道友四处参观一下。”付青霄笑意温柔,像征询陆饮霜的意见似的,“陆道友来都来了,是吧。”

  陆饮霜:“……好。”

  他们一路往昊穹殿去,那是道武仙门三大正殿之一,依山而建巍峨耸立,付青霄的公文堆在那不去处理,带着人在一众路过门人的问好下直奔大殿后山。

  “抱歉,委屈前辈了。”常靖玉抽空小声对陆饮霜道歉。

  陆饮霜面无表情:“委屈什么,有青霄剑仙导游,我哪敢委屈。”

  常靖玉头疼,这时付青霄站在山脚下摸出个短哨,轻轻一吹,空灵的哨声响彻山林。

  接着丛林间簌簌响声此起彼伏,第一只毛绒绒的白猫钻了出来,随后的花猫黑猫虎皮斑纹猫都陆续围上,扒着付青霄的衣摆,还有几只罕见的灵兽,缩小了尺寸的成年毕方滑翔过来落在付青霄肩上,付青霄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毕方给他额角的碎发烫了个卷。

  常靖玉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跑过去和阿花握了下手,阿花还记得陆饮霜,冲他喵喵叫着伸爪子。

  陆饮霜想了想,把以前飞露吃剩的小鱼干掏出来递给阿花。

  阿花伸头过去嗅了嗅,舔了一口就眯起了眼,陆饮霜在一只猫脸上看到了一言难尽的嫌弃,只好默默把这玩意搁回去。

  “阿花可是很挑剔的,前辈若是哄它开心了,也许它会请你吃新鲜的鱼。”常靖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举着阿花放到陆饮霜怀里。

  陆饮霜叹着气接住,被这只胆大的猫窜到肩膀优哉游哉的趴下,阿花大约是可怜他穷酸,大方地准许他当座驾。

  付青霄和灵兽∫交谈的本事可以称为天赋异禀,他站在一堆毛绒绒中间,被猫狗和鸟儿的叫声环绕,向来桀骜的灵兽在他手边也乖顺下来,常靖玉去看还不认识他的小云,付青霄也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陆饮霜忽然有些冲动,想看好常靖玉,让他当个尊师重道的栋梁之才,别再搞什么南疆至毒棺,也别冒出点覆灭修真境的想法,若是连这样和蔼的师父都遭人背叛,那这世道也太过无情了。

  付青霄叮嘱了这群小家伙认真吃饭不要乱跑,挥挥手让它们各自回去,拍拍衣服上的绒毛,轻笑道:“许久不见它们,越来越活泼了,小靖玉,如果哪天为师不在了,你可得盯紧点,别让它们出去遇到危险。”

  常靖玉一愣,紧张道:“师父说什么呢,它们都是您带回来的,也是因为您才留在道武仙门。”

  “也是,阿花还是为师和你师伯一起救回来的,有三百多年了吧,见不到我,它也许会寂寞。”付青霄露出些许思念,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陆饮霜,抬起手来,阿花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陆饮霜也没料到这猫这么大来头,突然感觉肩膀有点沉。

  常靖玉莫名觉得难受,付青霄明明是大乘期剑修,是最无需担心的人,但他还是用少有强硬坚定的语气道:“师父千万要保重身体,等问道大会结束,我会回来尽可能帮师父分忧解难,不让师父失望”

  “好啦,为师只是随便说说。”付青霄笑着安慰他,“你这么正经,陆道友都尬到了。”

  陆饮霜:“……”都闭嘴好吗。

  “对了,陆道友是散修,这般年纪已是金丹期,着实不易,冒昧一问可有道侣?”付青霄背着手轻飘飘的问。

  陆饮霜:“……没。”

  付青霄一副那敢情好的样子:“上次月闲的朋友来访道武仙门,那位姑娘正四处游历结交伙伴……”

  常靖玉干咳一声插到陆饮霜和付青霄中间,拼命向付青霄眨眼:“师父,前辈一向不擅交际,你别吓他了。”

  “哦,这样啊。”付青霄有点惋惜,“陆道友,前面就是道武仙门内最大的灵泉,从这再往南二百步就是鹊桥,对岸直通肃正殿,趁明芳雪不在,咱们偷偷给浣剑池扔几条鱼。”

  陆饮霜放慢了脚步,让付青霄走在前面,低声对常靖玉道:“付青霄今天高兴?”

  “大概吧。”常靖玉揉了揉眉心,“我以前从没朋友,师父一直想让我过得更自在。”

  “说起来,为何只有三殿?”陆饮霜好奇道。

  “练师叔不愿意住在门内,就把宫殿搬走了。”常靖玉指了个方向。

  付青霄领着人带头玩闹,常靖玉总觉得他说是沉稳,但大概也有过这样的少年岁月。

  陆饮霜被常靖玉拉着不得不参与了往人家保养剑的池子里扔鱼,在澡堂门口写正在维修请勿入内的牌子,从山崖上蹦极下去,用术法幻化成蛇放进正在上课的书斋等等。

  他感觉自己好像把年轻时没有过的恶劣兴趣补了回来,直到黄昏时分三人才消停,坐在道武仙门最高的观景台上,看落日余晖将整座仙门染成血红。

  “抱歉,今日是付某任性,让陆道友见笑了。”付青霄端端正正的朝陆饮霜行礼,他理了理衣袖,神色平静下来,又是那个温和文雅的门主。

  “门主直率,在下多有叨扰,实该感谢门主招待。”陆饮霜还礼道。

  常靖玉也有点累了,见陆饮霜说话已不再那么僵硬,倒是松了口气,连忙让付青霄坐下。

  付青霄上前拍了拍常靖玉衣服上的浮灰,告别道:“可惜为师和两位师兄修业的日子已经过去啦,为师该回去忙了。”

  常靖玉只好点头:“嗯,那师父慢走。”

  陆饮霜看了看自己的衣摆,也沾了不少灰土,这才发觉自己似乎也玩上了头,略微不适地啧了一声。

  常靖玉笑盈盈地问陆饮霜:“前辈以后就别再对师父怀抱成见了吧。”

  “哼。”陆饮霜不置可否,观景台的月白薄纱随风轻摇,他盯着付青霄的背景,常靖玉也跟着看过去,付青霄撑着回廊的柱子停下脚步,常靖玉不知他是在看玉简还是怎样,刚过去时付青霄又抬步离开了。

  晚风微凉,灯火从远方天际渐渐燃起,夕阳落下山壁,灯笼的暖光罩在陆饮霜脸上。

  常靖玉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开口道:“如果我们能一直留在这该多好。”

  陆饮霜用余光瞄了他一下,看见他眼底满是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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