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别来_我不做替身了by甜滋滋的草莓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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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别来

  第一百零四章别来

  “小兔崽子!”

  肖怀岳瞳孔骤然紧缩。方棠的话字字精准刺入他的痛点,他猛地挥舞拐杖,再次击打方棠后背。方棠痛哼一声,掀起眼皮笑他:“你打啊,你打死我,你的曾外孙也回不来,白落言也回不来了。”

  “别信他!”

  庄舒羽厉声吼道:“他不可能杀白落言!他对白落言有情,他不会,不会的!”

  方棠表情遗憾:“你不信也没办法,不过,我拍了视频,记录下了整个过程。如果你不怕血腥,可以拿去看看。喏,手机就在我包里,过来拿吧。”

  庄舒羽冷眼看他,不敢动作。

  他知道方棠是个不怕死的人,更怕他敢孤身一人赴约,背后必藏着阴谋诡计。他不想如白军霆一般跟他落个同归于尽的下场,思来想去,还是不动为妙。

  可肖怀岳不会轻易罢手。他对白落言的恨早已蒙蔽了他的理智,而方棠更是肆无忌惮地反复戳开他的伤疤。盛怒之下,他用力丢掉拐杖,枯树般的手掌压迫地拽起方棠的衣领。方棠抬着头,望着他花白的眉毛,霎时,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肖怀岳拧住他的同一时刻,方棠的袖口瞬间弹出刀锋,他动作快如闪电,带着必死的决心。

  凛冽的风拂过耳畔。肖怀岳稍作迟钝,方棠整个人便绕到了他的身后。他拽住他,把老人抵在自己身前,银色的水果刀反着寒光,上面还有一丝未干的血痕。

  此刻那冰冷的刀锋正死死地贴在老人沧桑的颈间。再往下移些,似乎轻易就能切断那里青色的动脉血管。

  “别乱动!”方棠收紧手腕,看着面前的保镖和庄舒羽:“不然,我杀了他!”

  “方棠!”庄舒羽脸色瞬白,暴怒地吼:“你简直畜生不如!连一个老人家你都能下手!”

  方棠轻声笑:“彼此彼此。我们是兄弟嘛,要做畜生,那就一起做。”

  方棠拽着肖怀岳退后一步,他沉下了嗓音,回忆着道:“知道吗,肖老爷,我就是用现在手里的这把刀替你解决了白落言。你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等出了这个门,一切就结束了。”

  “咳……咳咳!”

  肖怀岳猛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脸色发青,全身发抖。方棠一愣,不自觉卸下了力道,低声问:“你怎么了?”

  “药……药……”

  肖怀岳哆嗦着抬起手掌,欲探入衣内找药,而这时,方棠的注意力被他成功转移,电光石火间,老人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指骨发力,方棠惊了片刻,刀子猝不及防往下落去,跌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眨眼之间,情势逆转。方棠失去了武器,肖怀岳亦摆脱了他的钳制。保镖们迅速上前,方棠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已被一股强硬的力道狠狠扣下,同时,太阳穴上赫然顶上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下一刻,庄舒羽爽快地走到方棠面前,一掌挥下,把方棠的脸打得侧了过去。

  鲜血溢出嘴角,方棠却并不吃惊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坏人变老了,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肖怀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从保镖手里接过龙头拐杖,用底端轻轻戳了戳方棠胸口,挑眉冷声道:“我以为你是个敢的,没想到,还是个破绽百出的小废物。对待敌人,你怎么可以心软呢?嗯?就算是老人,小孩,也绝不能手下留情,明白吗?天真到想用这种方式来抓我,我一想到我那死在你们手里的外孙,就替他感到不值。”

  方棠冷笑:“是啊,你那外孙连几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他一条命,赎不了那么多的罪,确实不值。”

  “娃娃,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快。”

  肖怀岳悠悠泛起笑容,像已品尝到胜利的果实,心满意足从他脸上每道沟壑里流泻出来,让声音也变得如风般柔和:“我已确定,你不可能杀掉白落言,更确定了你此次赴约的目的。你如此情深,那我便成全了你们。白落言送了我一个礼物,我也还他一个礼物。舒羽,给白落言打电话吧,告诉他,他的心上人就在我们手里。”

  方棠低声叹气,摇头道:“我给你们说我杀了他,你们偏不信。那你打吧,你们能打通他的电话,那算我输。白落言那个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不爱任何人,更不可能爱我。他把我折磨得那么惨,我早就恨透他了,怎么可能还对他情深。老头,我看你不用当大佬,干脆回家写小说吧,我一定追更,怎么样?”

  肖怀岳并不搭理他。他看向庄舒羽,庄舒羽立即摸出了手机。白落言的号码他烂熟于心,可是反复拨打多次,那头传出的,只有公式化的关机提醒。

  “他关机了?”肖怀岳皱着眉,似乎并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方棠大笑起来:“我说吧!老子已经把他杀了,你们还不相信!快点,死老头,给我个痛快的,你的游戏玩不下去了,你就一枪了结我吧,我死了,白落言死了,你该满意了吧?你都快死的人了,别学年轻人那套,搞什么变态手段。”

  肖怀岳紧紧地盯着他。

  许久,老人浑浊的眼眸含了某种深意,他咳嗽一声,拄着拐低低笑道:“我虽命不久矣,可能在死前看到这么有趣的事,也是死而无憾了。小兔崽子,你真的很有意思,我本来不信白落言那种人会真的对谁情有独钟,可现在见你这样,我忽然有几分相信了。”

  闻言,方棠心脏猝然涌动起碎冰潮涌般的寒意。

  他脉搏隐藏在皮肉之下狠跳不已。明明并不炎热,汗珠却渗出了他的掌心。胸腔内的刺痛感太过清晰,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你想……”

  “我想等天亮之后再给他打电话。”肖怀岳接过他未说完的话,一双眼如鹰般锐利眯起,“他关机,我就一直打,打到他接为止。我确信他没死,娃娃,你是骗不了我的。你觉得,当我告诉他,你已经在我手里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会不会担心得马上跑过来,苦苦哀求我,甚至不惜跟我下跪认错,让我放掉你呢?”

  “别他妈做梦了!”方棠眼底布满血丝,失控地大吼:“白落言恨透了我!他不可能为了我过来,更不可能给你认错!你有魄力的话,现在就杀了我!别搞那些卑鄙的,你来啊!”

  肖怀岳缓缓转过身,对保镖道:“他太吵了。让他闭嘴。”

  “是。”

  两名保镖上前,一个扯过他的胳膊,另一个则拿出了针管。针管里装了些透明的液体,男子轻弹了下管身,便弯腰毫不留情地把液体全部注入了方棠体内。

  针尖挑破皮肤,方棠却没有丝毫痛感。他的心笼罩在一股巨大的恐慌之中,未消片刻,眩晕袭来,他眼皮重得像在打架。

  接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初春的夜晚风是干燥的。吹过皮肤少了些刺痛感,却更显冰凉,让人从骨子里发出颤栗。

  城市中央依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高耸的楼下车流如龙,与城郊的僻静,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砖房中的黑暗此刻犹如深渊。从方棠离开这个房间开始,每分每秒,白落言都在跟骨血中的药物挣扎。

  他已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纵使心头那个可怕的预感愈发强烈。他隐约感到方棠要去做什么,心中的惊悸不断地加深着他的清醒。

  一个人的困境中,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心跳冲破了他最后的负隅顽抗,让他明白,他可能又要失去了。

  他自认是个细心的人,也曾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他掌握不了方棠的心,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方棠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诀别。

  终究人心是看不穿,摸不透的。他曾经看轻过,不屑一顾过的所有,都在这个漫长的夜晚,来势汹汹地尽数反噬给他了。

  这不是懊悔可以形容的痛。胜过软禁,胜过电疗,胜过他曾遭受的所有。白落言用受伤的胳膊疯狂撞击着房间内破旧的木桌棱角,他动作没有迟疑,亦像失去了知觉,永不停止的机器。直到伤口处被撞成一片溃烂,血肉翻飞,疼痛压过了药效,白落言才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

  他双脚捆了麻绳,无法行动。白落言干脆摔到地上,爬行着往前进。等到撞开了房门,他眼尖地在凌乱的所谓客厅里发现了一把用来锄草的已经生锈的镰刀。

  他艰难地移动,用泛疼的双手将镰刀吃力地捧了起来。镰刀太钝,白落言紧紧握住反复切割了近半个多小时,麻绳才终于全部松开。

  他喘息着,踉跄地站起了身。

  当眩晕打算重新攻占理智,他就在方棠留下的伤口处狠抓一把。鲜血无尽地流下,染红了他白色的外套,留下了触目惊心斑驳的痕迹。

  夜风肆意,像要狠毒地钻进每个人的骨头缝里。白落言离开了小砖房,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不断地喊着同一个名字。

  小棠。

  千万不要做傻事……

  时间一点一滴地淌过。

  方棠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最初那个厅堂里了。

  他被肖怀岳移动了位置。而他,并不能分辨这是哪里。

  他周身没有被缚,只有残留的药物还让他感到有些恶心。他凝神从坚硬的地面坐起,这时候,肖怀岳懒洋洋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直击方棠脆弱的耳膜:“醒了吗,小娃娃?”

  方棠看过去。他见窗外四面环树,空气清新,一些缥缈的白雾丝丝缕缕,一会儿便被吹散,而耳畔偶尔还能听到些清脆的鸟鸣。他压下了眼睫,望着前方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肖怀岳。肖怀岳的姿态与昨夜并无不同,反倒更加闲适。他像笃定了结局的幕后黑手,脸上始终带着从容不迫的表情。

  庄舒羽和几位保镖在他身后,其中一位捧着昨夜肖怀岳爱不释手的黑色瓶子。

  “我醒了,你想怎样?”

  方棠有些疲惫,嗓音也像泡了一夜的酒般沙哑。

  “那就继续我们的游戏吧。”

  肖怀岳淡然地转头,对庄舒羽说:“打吧。看这回,他肯不肯接电话。”

  话音落,肖怀岳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肖怀岳拿起一看,顿时笑得很是开怀,每道沟壑都舒展开了。他站起身,直接走到方棠面前,把闪烁的屏幕递给他看,而上面赫然显示的号码,令方棠的意识在一刹那间变为一片空白。

  他忘记了呼吸,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然有了动作。他疯了似的去夺肖怀岳的手机,可是药物使他迟钝,他刚一发力,整个人便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肖怀岳淡淡说:“拦住他。”

  保镖上前,强制性地摁下了方棠的胳膊。

  “放开老子!”方棠涨红着脸大喊,“混蛋!你他妈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你杀了我!你孙子是老子杀的,你找老子报仇啊!你为什么不杀了老子!”

  肖怀岳微微一笑,说:“看好他,这娃娃烈得很,别让他自杀了,那游戏就不好玩了。”

  说完,肖怀岳心情愉悦地按下了手机扩音,下一秒,白落言略显喑哑的声线直逼方棠大脑,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你把小棠带去哪了。”

  方棠双眼霎时酸胀不已。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绝望,又像是欣喜。

  他像陷入泥沼中不断挣扎的旅人,渴望得到救赎,却又害怕那光照射进来,只会加速他们的别离。

  不要来。不要来。

  绷了一夜的弦此刻被白落言的声音彻底击溃。方棠自嘲地笑了一声,眼泪无法控制地滚滚落下,打湿地板。

  肖怀岳满意地欣赏着他的反应,握着电话笑道:“你的小棠在我这里,放心,我对他不错,没有让他断一条胳膊,一条腿,他还好好的呢。”

  那头声音低沉冰冷:“让我跟他说话。”

  “好啊。”

  肖怀岳把手机递到方棠嘴边,说:“你家少爷要跟你说话。我就说吧,他不可能不管你的,你也不可能真心想要杀了他。”

  “小棠?小棠你在旁边吗?你跟我说话,小棠?你受伤没有?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白落言的语气忽然急切,他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每个字的尾声似乎都伴随着破碎的气音和疼痛。

  方棠缓慢地呼吸,光是如此,他便已拼尽全力。他将指尖掐入掌心,让鲜血渗出,迫使自己平静。谁料一开口,一切便失控了,他颤抖着落泪,原想破口大骂,这会儿却只能虚弱地喃喃,声音哽咽:“你滚吧……我都说不会爱你了,你就别管我了……你不要来,也别听他的……算我求你了,别来……别来……”

  那头顿了顿。

  安静一秒后,他听到白落言无奈地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哭呢?”

  方棠动动嘴,“我……”

  “等我,小棠。”白落言声音轻而坚定,似乎要透过时空敲打到方棠心底,“我马上来接你回家。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谈,答应我,这次,不要说谎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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