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要脸了
酒侍低着头，将迪亚带到了酒馆中，然后把两个酒柜重新合为一体。
他像之前招待帕里斯那样，从酒柜上，又一次取下来那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给迪亚也倒了一杯。
迪亚瞟了一眼那清澈的液体，皱了皱眉，冷声道：“别用你对付帕里斯那一套来对付我。会喝你东西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像帕里斯那样的傻子。还有一类，是看中了你的脸，对你有点意思的。”
迪亚停顿了一下：“当然，在我眼中，后边这一类，也可以归到傻子的范畴里面。”
酒侍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十分尴尬地撤了回来。
“我就意思意思。”酒侍嘟囔了一句。
迪亚这个人，面容严肃，不开口的时候，看起来就不怎么友善。
一开口，就从“不友善”直接变成“充满敌意”了。
比起帕里斯那种……对周围人都和和气气面带微笑的，迪亚确实不受欢迎。
奇怪的是，酒侍一直和迪亚的关系还不错，却和帕里斯成为了敌人。
“你绑了帕里斯的女儿？”
迪亚将胳膊放在吧台上，一条腿勾住吧台下方的支撑架，另一条腿自然下垂，侧着身子坐下。
“嗯。”
酒侍承认得极其大方。他知道迪亚不会插手，所以也没打算隐瞒。
如果对方想要干预，刚刚就直接走进到地下室质问他了，而不会在这里，像闲聊一样问话。
迪亚摸了摸下巴：“唔……你自己小心点，虽然帕里斯够傻，但可不代表这城里面个个都是他那种智商。”
酒侍对此不置可否：“在你眼中，恐怕只有林安，才能称得上是智商高吧？不过，我劝你清醒一点，毕竟，和傻子相处才是最安全的，和聪明人打交道，保不齐哪天就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迪亚低低哼了一声，抬头看向酒侍：“不会出问题的。”
酒侍叹了一口气：“你总是这个样子，你一直以为，自己站在幕后，可以看到所有人的举动，也就可以控制所有人。”
“但是实际上，这种心态，反而让你只能看见前面的景象，而对背后真正的危险一无所知。”
“时常回头看看，才能防止背后有人捅刀子。”
酒侍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因为他的实力不足，并不足以引起迪亚的重视。
“你不要和我谈这些，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答不答应？”迪亚沉声道。
酒侍低头说道：“就算我说不答应，你也会强迫我去做吧？说吧，什么事？”
迪亚坐正身子道：“……我记得，你的能力是‘修复’？而且你的那种‘修复’，不仅仅可以将被破坏的东西变回它们原本的样子，还可以直接改造成其他同类的样子？”
“是这样的。你……想干什么？”
迪亚停顿了几秒，随即毫无征兆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酒侍的脸。
酒侍似乎从对方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却被迪亚直接抓住了脑袋。
迪亚的手指死死扣在酒侍的脸上。
酒侍的眼神骤变。
“呃啊——”
不久，酒馆之中，传出了一声惊叫。
只不过，现在街上的人都去市政厅参加公民集会了，根本没有人听见酒侍的叫声。
迪亚的手中窜出了一道青色火苗，和帕里斯之前使用过的完全相同。
当火苗碰到酒侍的脸时，酒侍的脸瞬间被烧成了炭黑色。
黑色一点一点下陷，直到整个头被烧出了一个圆形的黑洞。
但是，酒侍没有死！
他正颤抖着抓着迪亚的手，就在这时，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酒侍的脸又一点点长了出来，而且，长成了和迪亚完全相同的模样！
迪亚冷冷地看着对方，松开了手。
酒侍盯着迪亚，大口呼吸着，脸上的疼痛似乎还没有消失，刚刚面临死亡的恐惧侵蚀着他的心脏。
他撑着吧台，咽了咽口水。
他能够察觉到脸上的那股陌生感……
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受了，上一次利用这样的方法换脸……还是……
“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反应这么大吗？”迪亚嘲讽地说道。
酒侍有些震惊地看着迪亚。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第一次？”
“呵呵，你看你自己这不就承认了吗？”
“当然，我不屑于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你。我很早就知道了，你因为杀人，被警厅追捕，迫不得已换了张脸，然后来到了这里，以酒侍的身份重新开始。据我了解，还不止杀了一个吧？”
酒侍眼神暗了暗。
迪亚摆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你追究这些，我也不在乎你都做过些什么。”
“你以前是谁都不重要，但是，从后天开始，你就是迪亚。而我，不会再出现在弗兰德斯城中。”
“今明两天我还会在城内，所以你不要乱走，找个没人会发现的角落躲起来。”
酒侍皱眉：“既然你后天才离开，为什么现在来让我换脸？”
“我原本以为，你换脸需要几天才能恢复，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居然还挺厉害的。”迪亚随口称赞了一句。
“过奖。”
酒侍的语气也有些冷，其实，连环杀人的那回，也不是他第一次换脸。
他像个变幻莫测的人，游离在弗兰德斯城中，以各种各样的身份。
他记得，昨天那几个“怪人”中的一个，曾经对他说过，这是个“很实用”的能力。
确实。
一点都没错。
“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配方没有用了吗？”
“你还真以为配方可以将人置于死地吗？那个配方只能让人表现一种病重的状态，不会致死，但是会‘失去意识’。并且，这种‘失去意识’，也不是永久性的，只要连续三天不再用药，就会恢复正常。”
“可是那些死掉的人……”
“啊，你说医院那些，那些人的死因根本不是诅咒，而是被烧死的。”
说着，迪亚手中的青色火苗又跳动了两下。
“只不过是营造出了因诅咒而死的假象而已。这样，可以让事情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不过，帕里斯那家伙貌似并不知道，药效是暂时性的。”
“他虽然也知道那些人没死，但恐怕是认为，他们再也不会醒了。”
“说实话，林安的离开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相信他并不是因为拿不出解药才走的。以他的能力，没必要做这么掉身价的事情，他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
酒侍并没有评价林安的打算：“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我要去找林安。”
“……”
“留在弗兰德斯城，和帕里斯那个蠢货分功劳，我已经受够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受制于此。”
酒侍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在想的是，迪亚这样的举动，会不会也在林安的意料之中呢……
迪亚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临走时，他还说了一句话。
“别给我丢脸。”
酒侍应了一句。
之后的事实证明，酒侍确实没给他丢脸，但是，也没有像迪亚想象中的那样，好好听话。
老实待着？
躲起来？
如果酒侍能做到这两点，就不会成为一个杀人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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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之前招待帕里斯那样，从酒柜上，又一次取下来那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给迪亚也倒了一杯。
迪亚瞟了一眼那清澈的液体，皱了皱眉，冷声道：“别用你对付帕里斯那一套来对付我。会喝你东西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像帕里斯那样的傻子。还有一类，是看中了你的脸，对你有点意思的。”
迪亚停顿了一下：“当然，在我眼中，后边这一类，也可以归到傻子的范畴里面。”
酒侍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十分尴尬地撤了回来。
“我就意思意思。”酒侍嘟囔了一句。
迪亚这个人，面容严肃，不开口的时候，看起来就不怎么友善。
一开口，就从“不友善”直接变成“充满敌意”了。
比起帕里斯那种……对周围人都和和气气面带微笑的，迪亚确实不受欢迎。
奇怪的是，酒侍一直和迪亚的关系还不错，却和帕里斯成为了敌人。
“你绑了帕里斯的女儿？”
迪亚将胳膊放在吧台上，一条腿勾住吧台下方的支撑架，另一条腿自然下垂，侧着身子坐下。
“嗯。”
酒侍承认得极其大方。他知道迪亚不会插手，所以也没打算隐瞒。
如果对方想要干预，刚刚就直接走进到地下室质问他了，而不会在这里，像闲聊一样问话。
迪亚摸了摸下巴：“唔……你自己小心点，虽然帕里斯够傻，但可不代表这城里面个个都是他那种智商。”
酒侍对此不置可否：“在你眼中，恐怕只有林安，才能称得上是智商高吧？不过，我劝你清醒一点，毕竟，和傻子相处才是最安全的，和聪明人打交道，保不齐哪天就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迪亚低低哼了一声，抬头看向酒侍：“不会出问题的。”
酒侍叹了一口气：“你总是这个样子，你一直以为，自己站在幕后，可以看到所有人的举动，也就可以控制所有人。”
“但是实际上，这种心态，反而让你只能看见前面的景象，而对背后真正的危险一无所知。”
“时常回头看看，才能防止背后有人捅刀子。”
酒侍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因为他的实力不足，并不足以引起迪亚的重视。
“你不要和我谈这些，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答不答应？”迪亚沉声道。
酒侍低头说道：“就算我说不答应，你也会强迫我去做吧？说吧，什么事？”
迪亚坐正身子道：“……我记得，你的能力是‘修复’？而且你的那种‘修复’，不仅仅可以将被破坏的东西变回它们原本的样子，还可以直接改造成其他同类的样子？”
“是这样的。你……想干什么？”
迪亚停顿了几秒，随即毫无征兆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酒侍的脸。
酒侍似乎从对方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却被迪亚直接抓住了脑袋。
迪亚的手指死死扣在酒侍的脸上。
酒侍的眼神骤变。
“呃啊——”
不久，酒馆之中，传出了一声惊叫。
只不过，现在街上的人都去市政厅参加公民集会了，根本没有人听见酒侍的叫声。
迪亚的手中窜出了一道青色火苗，和帕里斯之前使用过的完全相同。
当火苗碰到酒侍的脸时，酒侍的脸瞬间被烧成了炭黑色。
黑色一点一点下陷，直到整个头被烧出了一个圆形的黑洞。
但是，酒侍没有死！
他正颤抖着抓着迪亚的手，就在这时，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酒侍的脸又一点点长了出来，而且，长成了和迪亚完全相同的模样！
迪亚冷冷地看着对方，松开了手。
酒侍盯着迪亚，大口呼吸着，脸上的疼痛似乎还没有消失，刚刚面临死亡的恐惧侵蚀着他的心脏。
他撑着吧台，咽了咽口水。
他能够察觉到脸上的那股陌生感……
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受了，上一次利用这样的方法换脸……还是……
“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反应这么大吗？”迪亚嘲讽地说道。
酒侍有些震惊地看着迪亚。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第一次？”
“呵呵，你看你自己这不就承认了吗？”
“当然，我不屑于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你。我很早就知道了，你因为杀人，被警厅追捕，迫不得已换了张脸，然后来到了这里，以酒侍的身份重新开始。据我了解，还不止杀了一个吧？”
酒侍眼神暗了暗。
迪亚摆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你追究这些，我也不在乎你都做过些什么。”
“你以前是谁都不重要，但是，从后天开始，你就是迪亚。而我，不会再出现在弗兰德斯城中。”
“今明两天我还会在城内，所以你不要乱走，找个没人会发现的角落躲起来。”
酒侍皱眉：“既然你后天才离开，为什么现在来让我换脸？”
“我原本以为，你换脸需要几天才能恢复，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居然还挺厉害的。”迪亚随口称赞了一句。
“过奖。”
酒侍的语气也有些冷，其实，连环杀人的那回，也不是他第一次换脸。
他像个变幻莫测的人，游离在弗兰德斯城中，以各种各样的身份。
他记得，昨天那几个“怪人”中的一个，曾经对他说过，这是个“很实用”的能力。
确实。
一点都没错。
“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配方没有用了吗？”
“你还真以为配方可以将人置于死地吗？那个配方只能让人表现一种病重的状态，不会致死，但是会‘失去意识’。并且，这种‘失去意识’，也不是永久性的，只要连续三天不再用药，就会恢复正常。”
“可是那些死掉的人……”
“啊，你说医院那些，那些人的死因根本不是诅咒，而是被烧死的。”
说着，迪亚手中的青色火苗又跳动了两下。
“只不过是营造出了因诅咒而死的假象而已。这样，可以让事情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不过，帕里斯那家伙貌似并不知道，药效是暂时性的。”
“他虽然也知道那些人没死，但恐怕是认为，他们再也不会醒了。”
“说实话，林安的离开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相信他并不是因为拿不出解药才走的。以他的能力，没必要做这么掉身价的事情，他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
酒侍并没有评价林安的打算：“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我要去找林安。”
“……”
“留在弗兰德斯城，和帕里斯那个蠢货分功劳，我已经受够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受制于此。”
酒侍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在想的是，迪亚这样的举动，会不会也在林安的意料之中呢……
迪亚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临走时，他还说了一句话。
“别给我丢脸。”
酒侍应了一句。
之后的事实证明，酒侍确实没给他丢脸，但是，也没有像迪亚想象中的那样，好好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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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来？
如果酒侍能做到这两点，就不会成为一个杀人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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