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存游戏的本质
是个白球。
权昕攥紧的手放松下来，为自己少见的“幸运”感到意外。
说起来，权昕以前是个纯度百分百不打折扣的非酋。
抽奖的时候从来抽不中，倒是……每次班级里找倒霉蛋去参加各种各样无聊的活动，一抽一个准。
“恭喜你逃过一劫。”牧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依旧十分平静，目光懒懒散散的，好像玩得根本不是什么关乎生死的生存游戏，而是某个用来打发时间的网游。
牧碳没有立刻拿球，他看向一旁脸色发白的刘云刚。
“小孩，要不要给你留一个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机会？”牧碳笑着说道。
“我……那个……”刘云刚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坐在椅子上，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一脚天堂，一脚地狱。
刘云刚对自己的运气没有任何信心。
权昕看了看刘云刚的神情，保守估计……他藏在桌子下面的双腿肯定抖得厉害。
如果夸张一点，恐怕更恶劣的情况都发生了。
牧碳见状摇了摇头，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提议对于一个吓破胆的高中生来说实在太过分了，只好将手伸进盒子里，拿出了属于自己的球。
……
还是白色。
当刘云刚看见牧碳手中的球时，脸色难看得像煎烂了的荷包蛋——
焦糊一片。
其他四个人清楚地看见了刘云刚表情糊掉的全过程。
答案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最后一个球一定是黑球。
没等刘云刚摸球，系统的声音直接响起。
等等……
权昕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会不会，其实五个球都是白球，系统只是默认了最后一位玩家受审？”她轻声询问站在身边的牧碳。
牧碳目光淡淡，对这个问题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谁知道呢……”
他的话音未落，权昕眼前的环境突然变得模糊，陷入混沌，周围的人都消失了。
系统的声音继续传来。
当笼罩视线的混沌白雾逐渐消散，权昕眼前出现的是一间教室。
她望向周围。
教室的陈设和一般的高中没什么两样，桌子椅子讲台黑板。
黑板的一角挂着……“高考倒计时天数”。
至于人……
牧碳，沈茜茜，陈阳都还在。
但是刘云刚却不见了。
想想也是，如果刘云刚在这里，直接让刘云刚自己交代一下凶器是什么就可以结束游戏了。
“刘云刚消失了，这么看来，‘玩家’和‘受审者’应该被安置在了不同的地方。”沈茜茜尝试着去分析目前的状况。
陈阳环顾一圈后，应道：“没错，而且你们刚才都听到系统的介绍了吧，刘云刚把同桌搞到失明……真没想到他看起来胆子那么小，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我要是校长，遇到这种毒瘤肯定直接开除他。”
沈茜茜哂笑一声：“现在的校长可未必个个都有你这样的觉悟，把事情闹大，学校的脸面往哪里放？”
“难道要息事宁人？受害者的家长怎么可能不闹事？”陈阳皱眉。
“闹事？其实，很多受害者的家庭生活就不幸福，导致他们从小性格内向，受了欺负也闷在心里……”说到这里，沈茜茜神情有些黯淡，“即使真的出了事……他们的家长只是觉得麻烦。”
“甚至有的家长……”她停顿了一下，微微咬唇，“会为了几万的赔偿金，配合学校，一言不发。”
“你了解得很多啊。”陈阳咳了一声。
沈茜茜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权昕适时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二位，现在不是讨论道德问题的时候……”
说完，她指了指教室后面的墙壁上，出现的倒计时牌。
和之前在房间里出现的一样。
红色字迹。
58:43。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
陈阳和沈茜茜终于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把注意力放到了“找凶器”的任务上。
牧碳一直没有参与讨论，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张书桌前，浏览着桌面上的课本，居然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前面的兄弟，你是在怀念自己的高中生活吗？”陈阳忍不住开口问道。
牧碳轻轻叹了口气，合上课本，双手随意翻看着桌子上的其他东西：“这是刘云刚的书桌。作业本教材上都有他的名字。”
陈阳和沈茜茜听闻此话，急忙来到了书桌前。
权昕没有立即跟着过去，而是先检查了教室的门和窗。
全部是锁死的。
看来，目前可以“探索”的区域只有这间教室。
“刘云刚这小子还真是不务正业啊，教材上一片空白，作业写得像鬼画符一样……”陈阳喃喃道，语气中不乏身为优等生高人一等的意味。
牧碳沉默不语，他起身避开陈阳，移动到了刘云刚同桌的位置，让陈阳继续慢慢欣赏刘云刚的作业。
“我有两个很在意的问题。”权昕仔细察看了一圈教室以后，来到三人面前，皱眉说道。
“什么？”陈阳抬头问道。
牧碳视线在桌子上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刘云刚同桌“王佳佳”的日记本上面。
权昕道：“第一，系统要求我们找到凶器，那如何才能算是找到呢？是看见了就行，还是要把它拿在手里，又或者……要大喊出凶器是什么。”
陈阳摸着下巴：“确实说的不清楚啊，会不会等我们知道了凶器是什么，游戏就有相应的指示了？”
“不会再有指示了……某种意义上，这算是游戏给我们的线索。”牧碳说道。
“线索？”沈茜茜不解，她实在没看出来，这短短的几个字，会有什么引申的含义。
权昕同样一脸疑惑。
一边的陈阳虽然也很想知道牧碳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佯装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牧碳没注意到陈阳丰富的内心戏，继续解释：“你们可以仔细理解一下这两句话——找到凶器，在教学楼内待满一个小时。”
“为什么光是找到还不够，要让我们待满一小时，并且警告我们不要出教学楼？”
“！”
牧碳说到这里，权昕突然意识到了任务并不是找东西那么简单。
“这说明，我们被限制在了教学楼内，而教学楼中……很可能存在潜在的危险？”她立即说道。
“没错，找凶器只是一个环节，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
听闻此话，另外三个人突然感到后背凉飕飕的，下意识环顾教室，生怕哪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恶鬼，对他们张开血盆大口。
权昕一想起刚才自己一个人毫无危机感地在教室里四处检查，就冷汗直冒。
出于心理作用，她总感觉……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伺机而动。
幸好暂时没什么危险……
她收了收神。
“所以，找到凶器指的是什么？”陈阳继续刚刚的话题。
牧碳说道：“游戏刚刚开始，我现在也只能做最基础的推断，我在想，凶器很可能不止一个。而玩家‘找到’凶器之后，应该要保持‘随身携带凶器’的状态，直至一小时结束。”
“后面几句话我觉得合理，可凶器不止一个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陈阳刚刚被吓到了，此时也不管面子怎样，直接开口问道。
牧碳的神情此时冷淡了几分：“你不会以为，这是个合作通关的游戏吧？”
“我们这些玩家虽然是一起行动，但从生存的角度来看，每个玩家都是绝对独立的个体。游戏判定玩家是否完成游戏任务，肯定是根据个人表现。”
“也就是说，会看你本人……有没有拿到凶器，有没有存活一个小时。而不是看我们有没有‘一起’拿到凶器，有没有‘共同’活够一个小时。”
听到分析的几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问题显然比他们想象的要严峻得多。
权昕也真正反应过来，生存游戏，从来都是残酷而血腥的，甚至出现玩家之间的互相残杀都不为过，怎么可能是和谐友善的多人合作游戏？
“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凶器真的只有一个，或者数量不够四个人的……要怎么办？”沈茜茜声音有些颤抖，弱弱地问道。
牧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就只有抢了。”
气氛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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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昕攥紧的手放松下来，为自己少见的“幸运”感到意外。
说起来，权昕以前是个纯度百分百不打折扣的非酋。
抽奖的时候从来抽不中，倒是……每次班级里找倒霉蛋去参加各种各样无聊的活动，一抽一个准。
“恭喜你逃过一劫。”牧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依旧十分平静，目光懒懒散散的，好像玩得根本不是什么关乎生死的生存游戏，而是某个用来打发时间的网游。
牧碳没有立刻拿球，他看向一旁脸色发白的刘云刚。
“小孩，要不要给你留一个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机会？”牧碳笑着说道。
“我……那个……”刘云刚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坐在椅子上，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一脚天堂，一脚地狱。
刘云刚对自己的运气没有任何信心。
权昕看了看刘云刚的神情，保守估计……他藏在桌子下面的双腿肯定抖得厉害。
如果夸张一点，恐怕更恶劣的情况都发生了。
牧碳见状摇了摇头，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提议对于一个吓破胆的高中生来说实在太过分了，只好将手伸进盒子里，拿出了属于自己的球。
……
还是白色。
当刘云刚看见牧碳手中的球时，脸色难看得像煎烂了的荷包蛋——
焦糊一片。
其他四个人清楚地看见了刘云刚表情糊掉的全过程。
答案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最后一个球一定是黑球。
没等刘云刚摸球，系统的声音直接响起。
等等……
权昕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会不会，其实五个球都是白球，系统只是默认了最后一位玩家受审？”她轻声询问站在身边的牧碳。
牧碳目光淡淡，对这个问题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谁知道呢……”
他的话音未落，权昕眼前的环境突然变得模糊，陷入混沌，周围的人都消失了。
系统的声音继续传来。
当笼罩视线的混沌白雾逐渐消散，权昕眼前出现的是一间教室。
她望向周围。
教室的陈设和一般的高中没什么两样，桌子椅子讲台黑板。
黑板的一角挂着……“高考倒计时天数”。
至于人……
牧碳，沈茜茜，陈阳都还在。
但是刘云刚却不见了。
想想也是，如果刘云刚在这里，直接让刘云刚自己交代一下凶器是什么就可以结束游戏了。
“刘云刚消失了，这么看来，‘玩家’和‘受审者’应该被安置在了不同的地方。”沈茜茜尝试着去分析目前的状况。
陈阳环顾一圈后，应道：“没错，而且你们刚才都听到系统的介绍了吧，刘云刚把同桌搞到失明……真没想到他看起来胆子那么小，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我要是校长，遇到这种毒瘤肯定直接开除他。”
沈茜茜哂笑一声：“现在的校长可未必个个都有你这样的觉悟，把事情闹大，学校的脸面往哪里放？”
“难道要息事宁人？受害者的家长怎么可能不闹事？”陈阳皱眉。
“闹事？其实，很多受害者的家庭生活就不幸福，导致他们从小性格内向，受了欺负也闷在心里……”说到这里，沈茜茜神情有些黯淡，“即使真的出了事……他们的家长只是觉得麻烦。”
“甚至有的家长……”她停顿了一下，微微咬唇，“会为了几万的赔偿金，配合学校，一言不发。”
“你了解得很多啊。”陈阳咳了一声。
沈茜茜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权昕适时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二位，现在不是讨论道德问题的时候……”
说完，她指了指教室后面的墙壁上，出现的倒计时牌。
和之前在房间里出现的一样。
红色字迹。
58:43。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
陈阳和沈茜茜终于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把注意力放到了“找凶器”的任务上。
牧碳一直没有参与讨论，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张书桌前，浏览着桌面上的课本，居然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前面的兄弟，你是在怀念自己的高中生活吗？”陈阳忍不住开口问道。
牧碳轻轻叹了口气，合上课本，双手随意翻看着桌子上的其他东西：“这是刘云刚的书桌。作业本教材上都有他的名字。”
陈阳和沈茜茜听闻此话，急忙来到了书桌前。
权昕没有立即跟着过去，而是先检查了教室的门和窗。
全部是锁死的。
看来，目前可以“探索”的区域只有这间教室。
“刘云刚这小子还真是不务正业啊，教材上一片空白，作业写得像鬼画符一样……”陈阳喃喃道，语气中不乏身为优等生高人一等的意味。
牧碳沉默不语，他起身避开陈阳，移动到了刘云刚同桌的位置，让陈阳继续慢慢欣赏刘云刚的作业。
“我有两个很在意的问题。”权昕仔细察看了一圈教室以后，来到三人面前，皱眉说道。
“什么？”陈阳抬头问道。
牧碳视线在桌子上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刘云刚同桌“王佳佳”的日记本上面。
权昕道：“第一，系统要求我们找到凶器，那如何才能算是找到呢？是看见了就行，还是要把它拿在手里，又或者……要大喊出凶器是什么。”
陈阳摸着下巴：“确实说的不清楚啊，会不会等我们知道了凶器是什么，游戏就有相应的指示了？”
“不会再有指示了……某种意义上，这算是游戏给我们的线索。”牧碳说道。
“线索？”沈茜茜不解，她实在没看出来，这短短的几个字，会有什么引申的含义。
权昕同样一脸疑惑。
一边的陈阳虽然也很想知道牧碳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佯装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牧碳没注意到陈阳丰富的内心戏，继续解释：“你们可以仔细理解一下这两句话——找到凶器，在教学楼内待满一个小时。”
“为什么光是找到还不够，要让我们待满一小时，并且警告我们不要出教学楼？”
“！”
牧碳说到这里，权昕突然意识到了任务并不是找东西那么简单。
“这说明，我们被限制在了教学楼内，而教学楼中……很可能存在潜在的危险？”她立即说道。
“没错，找凶器只是一个环节，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
听闻此话，另外三个人突然感到后背凉飕飕的，下意识环顾教室，生怕哪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恶鬼，对他们张开血盆大口。
权昕一想起刚才自己一个人毫无危机感地在教室里四处检查，就冷汗直冒。
出于心理作用，她总感觉……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伺机而动。
幸好暂时没什么危险……
她收了收神。
“所以，找到凶器指的是什么？”陈阳继续刚刚的话题。
牧碳说道：“游戏刚刚开始，我现在也只能做最基础的推断，我在想，凶器很可能不止一个。而玩家‘找到’凶器之后，应该要保持‘随身携带凶器’的状态，直至一小时结束。”
“后面几句话我觉得合理，可凶器不止一个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陈阳刚刚被吓到了，此时也不管面子怎样，直接开口问道。
牧碳的神情此时冷淡了几分：“你不会以为，这是个合作通关的游戏吧？”
“我们这些玩家虽然是一起行动，但从生存的角度来看，每个玩家都是绝对独立的个体。游戏判定玩家是否完成游戏任务，肯定是根据个人表现。”
“也就是说，会看你本人……有没有拿到凶器，有没有存活一个小时。而不是看我们有没有‘一起’拿到凶器，有没有‘共同’活够一个小时。”
听到分析的几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问题显然比他们想象的要严峻得多。
权昕也真正反应过来，生存游戏，从来都是残酷而血腥的，甚至出现玩家之间的互相残杀都不为过，怎么可能是和谐友善的多人合作游戏？
“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凶器真的只有一个，或者数量不够四个人的……要怎么办？”沈茜茜声音有些颤抖，弱弱地问道。
牧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就只有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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