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梦乍回00 我还想再看一眼_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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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梦乍回00 我还想再看一眼

  “阿云!”凌旭辉失声高喊,目眦欲裂。

  凌虹霓仰面倒落尘埃,血迹一瞬间就把衣衫浸成暗红。

  她全是不假思索的行动,她觉得冷,像天上那轮月亮一样冷,但她并不后悔,凌旭辉悲愤交加,抱着她嘶声大吼。

  “凌山海!出来,你这个畜生!人渣!”凌旭辉怒骂着,凌虹霓腰间的玉简正出发温润的光,他还记得当初离开凌家时,凌虹霓非要给他和凌山海都佩了一块儿,说是以后出门,方便他们找到彼此。

  凌旭辉狼狈地四处环顾,试图找到凌山海的位置,骂得咳嗽接不上气,这些年来无数个午夜梦回,他每次绝望的想拉住母亲抛起白绫的手,每次都浑浑噩噩惊醒过来,每次都越发憎恨自己的无能懦弱。

  而这噩梦现在又多了一样,他的妹妹拼死挡住的剑,竟是生父挥向儿子的。

  滑天下之大稽!

  他终于看清凌山海,但为时已晚。

  陆饮霜眼中银光乍盛,拂袖现出盈昃,又在一瞬间以冰封伪装,双手拄剑贯入地层,一道全由剑芒组成的冰山拔地而起,挡住凌山海毫无犹豫发出的第三剑。

  地面阵图浮现,夜忱脱出屏障自阵中的凝实身影,豁尽全力在冰墙下围起一层盘根错节的树枝。

  “是瀚海剑。”夜忱喘了口气凝重道,“凌山海怎会极星阁的剑法,记载中极星阁以秘籍翰海流星图失窃为由挑起战争,如今除现阁主外无人会用瀚海剑和流星谱。”

  “看来参与这桩阴谋的,是那三百年来侥幸未死的余孽,现下绝不能让凌旭辉出事,否则修真境尽是愚蠢之辈,几句话便能受人煽动,事态就混乱了。”陆饮霜灵力源源不断贯入盈昃,冰封之下剑光流转,整片树林冷如冰原。

  两人联手将瀚海剑气消耗殆尽,以金丹期的实力正面对抗元婴期又身负法宝加成的凌山海,此时都已气空力尽,然而凌山海藏身暗处必还留有余力。

  常靖玉身边炸开三道符篆,终于也击碎屏障禁锢,闪到凌虹霓让她服下最好的灵药,尽力用灵力护住她的心脉。

  陆饮霜回头望了一眼,若想突破眼下危机,恐怕只有暂且解开术法,将修为提至元婴,但也难免被人察觉他在隐藏实力。

  他正欲决断之时,远处忽地传来铺天盖地的精纯剑意,一时间满地刀剑振颤不已,唯有盈昃不甘示弱地爆发出刺目冷光。

  凌山海的第四剑尚在半空,就已消散于无形。

  明芳雪一袭雪白深衣大氅,袖袂飘飞,薄纱轻扬,甫一出手,便令万剑失色。

  “师叔,速擒凌山海,他才是阴谋者!”常靖玉抽空喊了一声。

  明芳雪直向凌山海追去,在大乘期剑灵面前,再多法宝也无能对抗。

  凌山海站在山顶,他的剑刃黯淡无光宛如凡铁,一张肃然高傲棱角分明的脸布满阴云,他两鬓添了白发,眼角更是堆满皱纹,寿命已近元婴修者的极限。

  他目睹仙人之姿的明芳雪悠然靠近,轻飘飘的落在他面前,没有半分情绪,似乎他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明芳雪不肯摘下帷帽,连个眼神都要吝啬,隐隐约约的月影透过薄纱,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在夜色中美得愈发惊心动魄,但明芳雪一向毫无起伏,精致与冷漠自然融合,既使人想掀开帷帽看个究竟,又为自己生出这种想法而羞愧不已。

  “有何解释。”明芳雪负手道。

  他只是站在那里,凌山海的剑就已脱手跌落,臣服在明芳雪面前。

  “呵,这是我凌家的家事,贵门的亲传弟子偏要干涉,我只困而不伤,已给足贵门面子,如今肃正仙尊也要仗势欺人吗?”凌山海动摇一瞬,忙别过头去不看明芳雪,能言巧辩颠倒黑白。

  “最后一次。”明芳雪不为所动,薄纱被风掀起一角,“有何解释。”

  暗暗咬牙,若是出现在这里的是青霄剑仙,付青霄处事圆融温和,必不会让事态演变僵硬,但明芳雪不同。

  不知变通的铁疙瘩。

  凌山海心中骂道,他算准了明芳雪刚刚赶来不知内情,面上神色一变,突然慌张起来,扑通一声原地跪下,把剑掀远了,痛哭流涕道:“肃正仙尊救我啊!老朽也是遭魔修逼迫,万般不得已,我愿意坦白,只求肃正仙尊查清魔修阴谋,看在我凌家与贵门合作多年的份上,请仙尊保护我一家上下!”

  “起来说话。”明芳雪微微蹙眉,“一家之主,成何体统。”

  凌山海低着头,装作抬袖抹眼,把天青色的袖子弄得满是褶皱,老泪纵横的样子颓唐极了。

  明芳雪靠近了一步,思考要不要礼貌性的递他手帕。

  就在明芳雪稍微分神之际,凌山海迅雷之势跳起来,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篆啪地粘在明芳雪胸前。

  那是专禁灵体的符篆,是他花了大价钱从流天境买回来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竟然被大名鼎鼎的明芳雪用上。“卑鄙小人!”明芳雪眼前一黑,倒退两步跌至崖边。

  “哼,老实当剑就好,人可是不择手段的。”凌山海冷笑着嘲讽,伸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推,“回去给自己擦点油,免得脑子不够灵光。”

  明芳雪无力反抗,摔下悬崖。

  凌山海遥望着凌旭辉的方向,啧了一声,有些因计划不受控制而涌现的烦躁。

  他用的是瀚海剑,招式确实的沉沦境无误,凌旭辉风评极差,就算将真相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留着他早晚还能用上,至于凌虹霓……凌山海不屑地抽了抽嘴角,和她的母亲一样,不过是个蠢丫头。

  时机已失,凌山海凝出一面水镜,对着镜面细致的擦干净脸,理了理头发,盯着两缕白发露出一丝深深的不甘。

  他尚未领导修真境,凌家还不是顶峰,他尚有霸业未完,为了这些他可以牺牲一切,但岁月紧追不舍,唯独这点是他无论如何也逃不了的。

  一张卷轴被凌山海凭空展开,他转身踏入卷中,离开山顶。

  下一刻,崖下乍起一声清吟,但见一柄细窄长剑挟着光痕重登山崖,剑上雕花华丽,轻盈秀美。

  芳雪剑落到山顶,衣衫依旧整齐的剑灵化形而出,罕见的显露怒意。

  明芳雪似是在追踪凌山海离开的方向,紧接着他的身影骤然消逝,只留满地割裂的碎石。

  另一边,凌虹霓危在旦夕。

  她根基浅薄,全凭金枝玉叶的爆发,此时伤势沉重,而金枝玉叶的效力正逐渐消褪。

  凌旭辉哭肿了眼,手忙脚乱的擦着凌虹霓嘴角溢出的血。

  “撑住,执法堂很快就到,他们有医修,能救你。”凌旭辉也不知是安慰凌虹霓,还是安慰自己。

  凌虹霓动了动唇,她已经连灵药都吞不下了,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二哥……大家,别哭,我今天很开心……”

  常靖玉扭过脸去,用力吸了下鼻子。

  夜忱在凌旭辉身边蹲下,微微叹了一声。

  “我不用嫁去祁家了,也不用……忤逆父亲。”凌虹霓轻轻翘了下唇角,她只觉得平静,再也没有圈住她的牢笼,“二哥,你要保重,我曾经偶然听到过,父亲想要母亲留给你的钥匙咳咳……”

  “你别说了,好好休息,等伤好我再听你慢慢讲好吗?”凌旭辉胡乱抹了把脸,握住凌虹霓手也跟着凉到刺骨。

  凌虹霓微微摇头,断断续续道:“保管好那枚钥匙,你若出事,钥匙无主,定会被父亲拿走…我不知它有何作用,但只要你好好活着,他就得不到。”

  “好,我会保住钥匙,保住性命,你别说了!”凌旭辉崩溃一般,把自己的下唇都咬出了血。

  常靖玉看向陆饮霜,陆饮霜阖了下眼,他带着的灵药也无法救治凌虹霓,这姑娘伤的太重,他也非是医修,无能为力。

  凌虹霓放下了最后的挂念,声音越来越小:“二哥,我好想看灯会啊,还有烟花,今天天色很好,适合…咳……”

  陆饮霜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伸手探向常靖玉腰间,从他乾坤袋里翻出上次流觞园没放完的花灯烟火,抛给凌旭辉两个,剩下的一把塞到常靖玉手里。

  他深吸口气,指尖在空中连点,无数晶莹剔透的冰花绽放开来,随着他挥袖轻扫的动作四散,挂在树上枝头。

  那些冰花里倏地燃起火来,映出跳动的金银辉光,像年节时缤纷精巧的冰灯。

  凌旭辉哆嗦着展开祈天灯,又要找火折子,连术法都忘了用,夜忱弹指甩道火苗点了燃芯,看着凌旭辉用近乎虔诚的眼神把祈天灯高高托起。

  他无声地祈求着,别带走阿云。

  常靖玉点燃了花筒引信,又把一根冒着火星的烟火棒放到凌虹霓手中,低声对凌虹霓道:“阿云,这是流觞园最受欢迎的烟火了,下次让师兄帮你订船票,我们早点来…啊。”

  在璀璨灯影之下,斑驳陆离的烟花喧嚣中,整片夜空燃起的末路幻梦里,凌虹霓安静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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