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 沈萍风x谢桥番外_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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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3 沈萍风x谢桥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东西,就是沈谢唠嗑,今晚还剩最后一篇番外,然后就完结啦_(:з」∠)_hrsize=1/快到中秋的时候,谢桥忽然提议:“回趟家吧。”

  他是在饭桌上说这句话的,沈萍风端着酒杯愣了一下,然后道:“那打包?”

  谢桥摆摆手:“不是临渊宫,回谢府。”

  沈萍风这就理解了,谢桥早些年把极星阁抢占的府邸要了回来,他平日住在夜雪城,谢府修缮之后也就任其闲置。

  “怎么突然想回去?”沈萍风晃了晃酒杯问。

  “以前中秋的时候,家里有自酿的桂花酒,我那时还小,没喝过,也不知是什么味道。”谢桥笑了一下,舔了舔干燥的唇。

  “我五岁就偷喝过酒。”沈萍风感叹道:“看不出谢尊主这般循规蹈矩。”

  “是不如沈仙长离经叛道。”谢桥拱手谦虚道。

  沈萍风往后靠了一下,星辉楼的雅间窗外飘着细雪,这里离沧虞山近,一年四季都像冬天,路旁的花树也是不怕冻的品种,和雪一样苍白,但路上的行人衣着光鲜面带笑意,车马灯笼缤纷陆离,夜雪城既是冷的,也同样温暖。

  “我父母很早过世,我已经不太记得他们了。”沈萍风酝酿了一会儿开口,“后来我借住在姨母家中,说来惭愧,我生性顽劣,姨母干脆拿了笔钱把我轰到最近的门派读书,没过两年门派经营不善就地解散,机缘巧合进了道武仙门。”

  “然后呢?”谢桥追问,如今的沈萍风一副君子端方随和文雅的模样,他对生性到底怎么顽劣还挺感兴趣。

  “然后就被谢尊主捡回临渊宫了。”沈萍风摊手表示讲完。

  谢桥:“……”你省略了几百年啊。

  沈萍风笑眯眯的猜出谢桥心中所想:“没有谢尊主的日子,几百年也空洞乏味啊。”

  “别贫,给临渊殿发消息告个假。”谢桥想了想,“三天吧,中秋回临渊宫过。”

  沈萍风拿玉简拟了个报告发回去:“现在就走吗?”

  谢桥已经订了悬舟的票:“雷厉风行才是至理名言。”

  他们吃完午饭刚刚下楼,迎面撞见几个熟悉的面孔,对面似乎有点尴尬,站在楼宇的阴影里从身后扯过来一个人。

  回临渊宫复命的夜忱规矩地向谢桥行礼:“属下参见谢尊主,沈大人。”

  凌虹霓也乖巧地躬身感谢:“谢尊主,晚辈和兄长来夜雪城游玩,怕您事务繁忙一直未曾拜会,救命之恩晚辈铭感五内。”

  这回只剩凌旭辉了,他不太会应付谢桥这种位高权重又危险的大佬,硬着头皮抱拳道:“我也感激谢尊主救舍妹的恩情。”

  谢桥人在夜雪城,也随意了不少,没端架子吓唬凌旭辉,示意他们不用紧张:“凌家主,那位流天境的高手没随你们前来吗?”

  凌旭辉一听这个称呼就头疼,老实回答:“他是先母的义父,带走先母遗躯后已回流天境了。”

  “原来如此,这位义士生死关头出手相助,临渊宫合该回礼。”谢桥亲切地笑了笑,“不知凌家主介意告知他名号洞府吗?”

  凌旭辉在他开始威逼利诱前直接招了,谢桥打算把关系网发展到流天境,顺手拍拍凌旭辉肩膀鼓励道:“年轻人还是前途无量的,下个月蔚海城开会记得到场。”

  “嗯,承蒙抬爱……一定到,一定到。”凌旭辉干笑着答应。

  旁边的沈萍风看凌旭辉嘴角抽搐的弧度,就想起他小时候逢年过节被长辈围观的恐惧,提醒谢桥道:“快到时间了。”

  “哦,这就走。”谢桥挥挥手嘱咐道,“凌小姐重伤初愈,注意休息,玩的开心。”

  “知道啦,多谢关心,谢尊主沈大人再会。”凌虹霓礼貌地告别。

  凌旭辉目送谢桥离开长舒口气,斜着凌虹霓道:“你倒挺自然的,这气势,我传位给你算了。”

  “谢尊主也是好人嘛,二哥不要想太多。”凌虹霓拍了他一下,把总是落下的发绳撩到身后,拽着凌旭辉道,“我饿了。”

  “我都放弃脑子了还想太多……”凌旭辉咕哝着,余光看见夜忱眯眼警告地盯着他,就赶紧转移话题,“走走走,吃饭去,夜忱你带路请客。”

  谢桥和沈萍风掐着时间赶上悬舟,辗转到谢府门前时已经深夜。

  安静的古巷里只剩几盏灯火,谢府的匾额角落里结了蛛网,门前铺着厚厚一层落叶碎花,踩上去时窸窣的响声被晚风吹散,沈萍风蓦地回了下头,听见一声来自深墙大院内的犬吠。他们的童年也许十分相似,沈萍风抬手摸了摸门上椒图,谢桥解开结界,推了一下,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进来吧。”谢桥邀请道。

  月光洒落在天井间,砖缝里嵌着碧绿的苔藓,在变幻的气流下像踏入一汪清溪,谢桥环顾四周,一切还是数年前的模样,屋檐的阴影露出古早的沉静,他这次终于能打破这份不语的岁月,对跟在身边的沈萍风道:“我三四岁的时候爬过那棵桂树,挂在树枝上不敢下来,长姐就在下边拍手叫好,硬是看了半宿热闹。”

  “这必然是亲姐。”沈萍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天井一角有棵桂花树,被围栏圈了起来,金灿灿的桂花飘了满地,还有大半落在房顶,仿佛晨曦下的波光潋滟的湖水。

  谢桥走过去伸出手,桂花和风都很给面子,他接住两片花瓣又笑道:“可惜不能用它酿酒了。”

  “怎么不能?”沈萍风好奇。

  “你去对面看看就知道。”谢桥眼中红光闪了闪,把花瓣抛回围栏。

  沈萍风绕到这棵茁壮参天的桂树对面,顿时有些无语,两颗不知死了多久的头骨被串在一起挂在树枝上,像风铃似的,换个人来准会觉得谢桥下一刻就提着斧子出现在你背后取你狗命。

  “这是那两个仇人的头?”沈萍风摸着下巴猜测。

  “我可不想让他们入土为安。”谢桥阴森森地翘起嘴角,目光一转带沈萍风开门进去正厅。

  沈萍风掐了个净尘诀简单清理了一下浮灰,拿出一盏晶石灯搁在条案上打开,房内亮起暖融融的光,谢桥抬手在椅背上抚过,有些怀念,半开玩笑地说:“我刚让你做我护卫那会儿,其实是想找个办事不力的理由干掉你,毕竟像你这种突然冒出来的高手,又是在沉沦境烽烟四起的危急时刻,如果无法控制还不如及早除去。”

  “哎呀,没想到谢尊主那时就沦陷到需要挡箭牌的程度了。”沈萍风化出折扇荣幸地低头拱手。

  “是啊,手刃心悦之人使我痛苦不已。”谢桥面无表情地坐下语气毫无波动。

  “甘愿引颈就戮使我捡回一命?”沈萍风摇摇扇子挡住半张脸。

  谢桥饶有兴趣地架起胳膊托腮问他:“你那时真是心甘情愿让我杀你?”

  “哪能啊。”沈萍风哂笑,“我承认有点赌的成分。”

  他用扇子敲了敲掌心坐下,又温声道:“我在修真境已经无人可信,沉沦境还能差到哪去,就算你真因为我来历不明而杀我,那只能算还你这条命罢,我就认了。”

  谢桥凉丝丝的嘲他:“哼,你也不是看起来这么老实。”

  沈萍风欣然接受:“说个不为人知的事吧,我参加问道大会那年,惨败我手下的门派未来同窗前辈不计其数,我那时还比较随性,也不懂给同门留几分面子,导致后来一段时间我上街吃个饭都被人下毒报复。”

  “实力不济落败再正常不过,何必对那些滥竽充数的废物手下留情。”谢桥秉持着沉沦境一贯直接的作风拍桌道,“敢报复就要有付出性命的觉悟。”

  “修真境就虚伪在这,不如沉沦境痛快。”沈萍风忍不住慨叹,“我吃了点亏,开始钻研南疆毒理术法,低调做人谨防暗算,最后还是防不胜防……所以谢尊主的果断无情我是真的欣赏。”

  谢桥想象了一下年少时鲜衣怒马锋芒毕露的沈萍风,约莫也有些修真境不屑歪门邪道的毛病,却被逼得放下骄傲不得不成熟世故,甚至靠为正道所不齿的南疆术法诈死遁逃,改名换姓。

  “不用羡慕,我沾过的血也要分你一半。”谢桥起身去推开窗子,“想金盆洗手都晚了。”

  沈萍风忽然从血分你一半这话里琢磨出了点深情的味道,从乾坤袋里拿出两个小酒坛,过去递给谢桥一个。

  谢桥掀开纸封,醇厚的气息飘散出来,他有些意外:“什么时候买的。”

  “刚下船那会儿,说是桂花酿,也不知和你记忆中相比感觉如何。”沈萍风轻声道。

  谢桥对着月光晃晃酒坛,索性直接从窗子翻出去,在台阶上坐下尝了一口:“各有千秋吧,和家人是一回事,有你共饮是另一回事。”

  沈萍风规规矩矩的走了门,一撩衣摆坐到他身边,风中捎来风铃的脆响,薄云后的月色朦胧如纱,映着谢桥平淡又含笑的焰色眼眸。

  “我没喝过桂花酿,无从比较,只能说金樽玉露,回味悠长了。”沈萍风意有所指地举起酒坛,“敬谢尊主。”

  谢桥瞥了他一眼:“哈,花言巧语。”

  在桂花的幽香中,他们碰了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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