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派02 再也不必自责_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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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派02 再也不必自责

  沈萍风莞尔,临渊殿的灯总是最后才熄,他们玉简里的消息汇报一刻不停,谢桥将权力握在手里的愿望也算达成了。

  “三年后,我终于进入内门,接触到不少机密资料,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杀我父母兄姐的凶手线索。”谢桥攥紧了拳,眼中亮起血红,杯里温水危险地翻腾起来,沈萍风握住他的手,让他慢慢冷静。

  悬崖峭壁上耸立的枯枝在绳索牵动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谢桥拼命挣扎,稚嫩的嗓音声嘶力竭,这时有人把他眼前的布条抽开,他顿时像被塞住了嘴巴一样,浑身僵直的看着脚下晦暗的无尽空间。

  悬崖对面跪着四个男女,谢桥眼力很好,清楚的看见那是他的家人,他不敢再哭喊,生怕扭断了绳子,跌进深渊万劫不复。

  带着面具的男人威胁他的父母交出光阴遗恨,就放他们滚出沉沦境,男人将刀架在谢晴颈上,可他的姐姐即使面临死关,也面露不屑闭口不言。

  男人问一句,就在谢晴身上割下一刀,谢晴咬紧了牙关,齿缝都渗出了血,末了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震响山林,她至死都未曾求饶一句,露出森森白骨的尸体被男人踢落山崖,接着是他的母亲,他的兄长,他的父亲,但他们视尊严和骄傲胜过性命,永远不会屈服。

  谢桥被冷汗晃花了眼,耳膜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见对面到底说了什么,但他还记得父母的告诫,只有斩下首级才能使他低头。

  他咬破了舌头让自己别昏过去,目光恨不能穿透面具把凶手的面容烙在脑海,他要记住他的家人被怎样残忍的折磨杀害,再千万倍的一一回报。

  男人没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就指使属下去拷问谢桥,谢桥盯着御剑过来的人,属下并不言语,一刀刺向谢桥肩膀,谢桥凭着满腔恨怒硬是偏头咬住了那人的胳膊,护手的绳子断开,露出手腕上清晰的痣。

  属下吃痛松开手,谢桥脚尖一挑踢飞了刀,雪芒闪过,刀刃斩断枯枝,他从半空落下时挣开手上束缚,耗尽灵力掐了个诀,将自己连续横移数丈,消失在下属的视野当中。

  悬崖之下毒瘴遍布魔兽横行,面具男人不敢追下,便只当他死无葬身之地,血洗了谢家满门,极星阁自此在沉沦境恶名远扬。

  “光阴遗恨就在我身上,但我们都不会受人威胁。”谢桥翻手化出一张弓来,精巧华丽,弓弦是无声燃烧的暗火,“我本是凭着一时意气放任自己掉下悬崖,但快要坠落崖底时却被一只幼鹤所救,它自己也飞不高,带着我摔进一堆枯藤,索性没死。”

  “原来是飞露救了你。”沈萍风叹了一声,和谢桥比起来,他在修真境所受种种挫折也都不过如此。

  “我在崖底待了快一年,杀了无数魔兽,也从峭壁上摔下无数回,等飞露终于带我上去时,我甚至不敢再在空中睁开眼睛……我会惊慌,会怕,会诘问自己为何如此无能懦弱,我根本比不上我的父母兄姐。”

  谢桥自嘲地扯动嘴角:“但我还是进了内门找到答案,我的仇人已经是极星阁的堂主,我用光阴遗恨钓他出来,用这把淬毒的刀暗算了他,把他和他的下属清成骨架。”

  “如果这不是巧合,如今你在魂主腕上看见同样的痣,只能说明当初那名下属没死。”沈萍风也不禁质疑,“都被你剁成肉馅,还可能活吗?”

  “我当时毕竟年少,见识不多。”谢桥半真半假的谦虚,面上是深沉的冷,“除非他被人复生,或者当初那名属下根本就不是他,而是某种术法伪装的替死鬼。”

  “彻底还原躯壳与魂魄的复生之法只存于传说当中,各个境界的术法名门也从未有过切实可信的记录。”沈萍风喃喃道,“我更倾向于术法伪装,不如从极星阁当时的人员变动查起,此人修为不差,后续还会莳花门神羿峰有所接触,在焚星谷战后全身而退或就此失踪。”

  “极星阁是四处抢掠起家,到了三百年前才走上正轨,极星阁旧部已经不剩多少,要查颇有难度,但有了框架总比盲目下手要好。”谢桥长吁口气,翻身下床振作起来,“联络临渊殿,按要求查人,再让藏书库把连锁阵法相关的术阵古籍都传过来,我今天之内就能找出北海阵法的位置。”

  “是。”沈萍风点了点头,谢桥不需要安慰,他只需一如既往的跟在他身后,但谢桥站在门前远眺天穹时,他还是心头一紧,伸手揽住了谢桥的肩,“不敢睁眼也没关系,这片安平河山仍在我眼内,同你一样。”

  谢桥微微一怔,回过头时单片镜已经遮在眼前:“……噫,沈护卫,你让我感到害怕。”

  沈萍风:“……”行吧,算我没说。

  谢桥翘了下嘴角,不是故意显出锋芒的笑,只是单纯的感到愉快,他顺手抓了下沈萍风的袖子:“走,拿你的甜言蜜语下饭去。”

  沈萍风无奈,但他们已经认识二百年了,那也可以再等一个二百年。

  ……

  潆州城,木饶镇。

  悬舟在镇上没有码头停靠,陆饮霜和常靖玉不得不御剑飞出数十里,在镇外降下,常靖玉蹲在界碑旁边,施了个净尘诀,拨开上面的藤蔓,发现落款时间在三年前,木饶镇已不再受长林派庇护。

  “归鸿门又是何派?”陆饮霜扫了一眼问道。

  “是隔壁镇上的小门派,看来已经接管了木饶镇。”常靖玉起身拍拍手,“先入镇吧,我们在这站了半天都没有一人进出,看来木饶镇比当初更加荒凉,若是师兄们支撑门派太过艰难,我也能帮帮他们。”

  陆饮霜和他穿过门楼,只是镇上人烟渺茫,狭窄的古巷两侧大多门窗紧闭,蛛网连结,陆饮霜眼中聚起一丝银色,片刻之后收回灵识:“这条街基本无人了。”

  常靖玉蹙着眉,和陆饮霜一直走到街巷尽头,只遇见一个耳背的大爷,听不懂他们的问话,两人只好踏上石桥,再去镇西。

  “木饶镇怎会如此。”常靖玉站在石桥上环顾四周,微风扬起一面褪色的店招,桥下流水铺满浮萍,再也没有撑舟划过的船夫和追逐嬉闹的孩子,隐约只能听见几声鸟鸣。

  “也许是发生何种变故,导致举镇迁徙了吧。”陆饮霜率先下桥,轻轻一跃翻上一间民居二楼,从窗口看过之后又回来,“家具收拾整齐,并无杂物堆积,百姓应是自发离开。”

  常靖玉一点点低迷起来,失落道:“我本以为还能见到熟人。”

  “等你到了长林派,自然会有熟人。”陆饮霜轻描淡写地说,“哪个方向?”常靖玉往南指了指,刚踏前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陆饮霜回过头,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跳进齐腰深的河水里,呜呜抽泣着伸手搅混水面。

  “打扰了,请问阁下居住本镇吗?可是有何难处?”陆饮霜过去站在岸边,礼貌地拱手。

  男人抬头瞅了瞅他,忽然鞠起水朝他泼了过来,边泼边嚎。

  常靖玉嗖地闪过来,拂袖一挡将水扫回河内,厉声斥道:“休要装疯卖傻,上来说话!”

  “饶了我,我错了!呜呜……”男人被他吓得直蹦,啪叽一下坐进水里,抓了两把浮萍,绿油油的叶子抹了满头满脸,淤泥把他的头发黏在一起,看不清五官,这时他好像才满意了似的,嘿嘿傻笑。

  陆饮霜觉得这是个有味道的人,退后了两步,对常靖玉道:“算了,他神志不清,何必管他。”

  常靖玉点点头,也不想去拽这个疯子,结果这人突然仰面趴进水里,水面咕嘟咕嘟的冒出气泡。

  “啧,麻烦。”陆饮霜无奈,抬起食指隔空一点水面,整片河段都缓缓凝结成冰,把闷在水中的疯子推了上来。

  “仙……仙长?”疯子坐在冰面上,愣呵呵的问。

  “好自为之吧。”陆饮霜自觉没放任他淹死已经仁至义尽,招呼常靖玉离开。

  疯子突然又委屈地哭了,小声咕哝道:“长林……找不到,回家,我想回家……”

  陆饮霜脚步一顿,常靖玉的脑门撞在他背上,也诧异地回过头去。

  “阁下家住何处?”陆饮霜轻声问。

  “星河村,谢谢仙长。”疯子这会儿又像个脏兮兮的正常人了,乖乖坐着回话。

  “星河村?在哪。”常靖玉追问。

  疯子指了个方向,陆饮霜对他伸手示意道:“请。”

  “此地离永和村不算远吧。”陆饮霜忽然道。

  常靖玉提了口气,蔫蔫地答:“没错,永和村就在此地往西的丰华城,前辈是如何知晓的。”

  “你离开永和村时尚且年幼,应该走不远才是,根据你幻境中的相貌很容易推断出来。”陆饮霜说的风轻云淡,“他说家在星河村,说不定与尹星荷有关,不然只是个普通镇子,哪会有村子取这么文雅的名。”

  常靖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疯子突然抢上前来,用那张糊满各种杂物的脸冲着陆饮霜问:“仙长怎么称呼啊?”

  陆饮霜一瞬间觉得他是在装疯,平稳地答道:“在下姓陆。”

  “哦,陆仙长,您贵姓?”疯子呵呵笑着。

  陆饮霜:“……”他收回前言。

  三人从木饶镇一直走到镇外,远远看见几处零落的房屋,疯子的脚步就轻快起来。

  陆饮霜和常靖玉一直跟他到一户人家,白天村人大多下田劳作,疯子家中只剩个白发苍苍的老爹,看见疯子回来也没什么惊喜或如释重负,只是摇摇头叹了一声。

  “抱歉,请问此地是星河村吗?”常靖玉跟进院内,对老人拱手问道。

  “是啊,你们是从城里来的?”老人叼着烟袋吐出口烟圈。

  “嗯,老先生,我们想去长林派拜访,不知为何镇上都无人迹?”陆饮霜道。

  老人皱着眉,一副不愿提起的模样摆摆手,这时那疯子又趴在篱笆上朝外看,把墙压得往下倒,老人烦躁地骂他:“宁志!离杖子远点,听见没有!修仙修成这副德性,真他娘倒了血霉。”

  常靖玉面色一僵,片刻后才难以置信的问:“老伯,令郎是叫……邵宁志吗?”

  “怎么,你们认识他?”老人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们说要去长林派,那是宁志从前的同伙了?”

  陆饮霜:“……同修,我们是他的同修。”

  “呸,什么仙人,都是狗屁!”老人突然忿忿不平,“真正的仙人是像星河仙子那样,救人不图回报,像什么长林派,好勇斗狠最后被人家平了山门,连累我儿也吓成这个鬼样,我早就告诉他不是那修仙的料,像老子普普通通过完一辈子,哪能遭这个罪!”

  常靖玉眼含震惊默不作声,陆饮霜语气依旧平和,替他追问道:“老先生,据在下所知,长林派掌门仙逝之后,门徒寥寥,为何还会招致灾祸?若老先生知情,还请不吝赐教。”

  老人听他谈吐客气,那点被自己傻儿子气出来的火也习惯性的灭了,敲着烟杆道:“林掌门还算是个好人,有他在的时候木饶镇也和平的很,后来听说他被气死了,手下几个弟子就不安分,尽和一些神神秘秘的家伙的来往,我儿宁志也神经兮兮的,藏回来不少钱,后来挨了顿揍,说要退出长林派,结果第二天满身是血的跑回家,昏了一觉,再起来就不正常了,我上长林派要说法,结果尸体横七竖八的,都死透了,房子也烧了。”常靖玉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磕磕绊绊的说:“都死了?剩下的弟子,厨房刘婶,都死了?”

  曾经总是带他回去撸猫的师姐,还有借他书本,指点他功课的师兄,厨房里总是给他多盛饭菜的刘婶……都死了?

  “差不多吧,当时给我吓的够呛,连滚带爬就跑了,哪个正常人看见不害怕啊,怪不得我儿吓疯,没死就是幸运了。”老人郁猝地瞪了眼蹲在篱笆底下的邵宁志,怨怼中又难免带着心疼。

  “不可能,不应该。”常靖玉紧握着拳,愧疚不安悔恨交织在一起,他浑身发冷,忍不住一遍遍幻想如果他没因脆弱逃避而离开长林派,是不是能在敌人袭击时尽力挽救,与浴血奋战的师兄师姐共同进退。

  如今他想正视过去,想亲手解开长林派的心结,却再也没有机会了,那些与师父同门一起生活的无数岁月,都成了记忆中再也无法新添的断章。

  “冷静。”陆饮霜伸手压在他肩上,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掐着猫时的手感,就把手往常靖玉后颈上挪了挪,安抚般捏了一下。

  常靖玉霎时紧绷起来,扭头看向陆饮霜,他的眼中像有将要决堤的洪水,他不愿接受这个结局,干涩地说:“前辈,我才鼓起勇气……要去见师兄师姐,我甚至觉得他们会原谅我,是我不该走吗?师父在我最困苦的时候带我回去,我却不能在门派存亡之际与众人同生死……”

  “那你是后悔遇见我了?”陆饮霜微微眯眼,语气渐冷。

  常靖玉一怔,摇摇头道:“我从来不后悔遇见前辈,没有前辈,我永远不可能再回木饶镇。”

  “哼,那就没什么好说的。”陆饮霜面色一缓,目光带了几分玩味,手指顺着常靖玉脊背往下滑了两分,拍了拍又收了回去,袍袖微扬,溯影回梦和瞑寐诀的术法流光分别罩向邵宁志和老人,“当局者迷,你需换个思路理智一些,先让自己站在局外,仔细思考在林掌门仙逝那段时间,你的同修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常靖玉并不是愚钝的人,只是一时陷在情绪中无法抽离,被陆饮霜一提醒,默念了几句静心诀强迫自己冷静,伸手捉住了陆饮霜的袖子站近了一步,又无法控制的贪恋更多陆饮霜带来的安全感,干脆靠近他怀里,把头抵在他肩上。

  “……他们都恨我,最初是师姐,她很喜欢林朗师兄,我害死了他,她当然要恨我,随后是邵师兄,他总是在众人齐聚的时候说最刻薄的话,好像我会害死所有人。”

  “然后师父就仙逝了,在林朗师兄的墓碑刚刚立起,师父就倒在师兄墓前,这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怨我,我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打我骂我,让我滚出长林派……”

  陆饮霜清楚的感觉到常靖玉在发抖,他尽力克制着用平稳的语气叙说,但嗓音还是渐渐哽咽,陆饮霜轻不可闻的叹息,想起幻境中待在灵堂角落的孩子,若是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多余活在世上,那他还救得了吗?

  陆饮霜抬手虚虚的回抱了一下,他的动作僵硬生疏,但常靖玉却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死死搂住了他的腰。

  “……放开。”陆饮霜僵了一会儿,扒拉着常靖玉的脑袋把悄悄抹泪的小孩拽开。

  “前辈嫌弃我了么?”常靖玉委委屈屈的望着他不肯松手。

  陆饮霜:“……”我不会再吃这套了。

  “如果说长林派覆灭另有隐情,必定和邵师兄有关。”常靖玉退求其次,拽着陆饮霜的胳膊说。

  陆饮霜不得不牺牲半边身子的自由,疲惫地把手帕怼到常靖玉脸上:“我去看看他的记忆,但他疯了,能得到的情报有限。”

  “嗯,有劳前辈。”常靖玉哭够了,又乖巧地跟着陆饮霜过去查看。

  陆饮霜放倒了邵宁志,闭上眼睛翻他的记忆,他对溯影回梦的运用都是皮毛,只在混乱的脑海中捕捉到几个清晰的片段。

  邵宁志提着个笼子走在山上,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觉得差不多了,把笼子搁在地上,几声猫叫传了出来,接着就从笼门钻出几只小猫,身手矫健地窜远了。

  下一个画面是邵宁志暴躁地在屋内踱步,师姐眼神毫无光彩,沙哑的说:“你有什么目的。”

  “还能有什么目的,当然是为了钱!”邵宁志一拍桌子,“我现在已经是筑基了,只要有钱买上好的灵药,我就能在三十岁之前到达金丹!只要有钱还能拜入更大的门派,何必困在这荒郊野岭!”

  师姐摇摇头:“我不想配合你,朗大哥已死,师父也没了,我只想陪在朗大哥的墓前,和他说说话,我什么也不想做,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你疯了,你难道不想报仇?”邵宁志坚持游说,“是常靖玉害死了你的朗大哥,咱们只需要让他崩溃,把他赶出去,又不是让你杀人,你怕什么。”

  师姐却不再应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林朗留下的剑,邵宁志只好不甘地踹门出去。

  还有邵宁志匆匆回长林派,他直奔自己房间打包行礼,却忽然听见喊杀声起,偷偷去前院观望,看见一伙黑衣人正单方面压制几个弟子,他才因恐惧而愣神的时候,朝夕相处的同修就纷纷惨死刀剑之下,他慌不择路,狼狈地逃进厨房,刘婶正在杀鸡,他抢过来淋了自己一身血,又跑回前院,钻到尚还温热的尸体下,死死闭住呼吸。

  “都解决了吗?”有人回到前院问。

  “嗯,没留一个活口,回报主上。”

  “墓里的尸体不用管吗?”

  “不会有人怀疑,这只是个普通的仇杀灭门,何必浪费时间,走。”

  陆饮霜挣开眼,沉沉吐出一口冷气。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必自责,长林派的一切都是诡计,你只是受害者。”常靖玉站在他身边,好像听了什么晦涩难懂的课业似的,陆饮霜的语气太过严肃,不像是在劝慰他,他缓缓发出个费解的“啊?”,一时间有些恍然无措。

  “去长林派,开棺验尸。”陆饮霜抚平衣襟,如雾的寒气丝丝逸散,让周遭蒙上一层凛冽杀意,久未有过的怒火在他心中越渐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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