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洗牌_我不做替身了by甜滋滋的草莓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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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洗牌

  第七十八章洗牌

  方棠咬紧了牙关,愤怒和羞恼使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揭竿而起。

  可他偏偏口不能言,白落言亦没有给他反抗的时间。

  他依旧维持得体的笑容,紧握着他的手心带他走出了公寓。

  方棠面色阴沉,浑身作战似的紧绷,他忘了饥饿,只凝望着白落言的背影,指骨用力得泛白。

  他有些恨自己当年语文没有学好,翻来覆去,讲不出一句让白落言无言以对的话。

  凭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补偿是不是,那好。

  方棠放松了身子,说:“你放开我,有点疼。”

  白落言回过头,“不跑了?”

  方棠说:“我饿了,要去吃米粉,跑什么。”

  白落言皱了皱眉,“米粉?卫生吗,你的胃……”

  方棠爽快地答:“不卫生,听说还经常有吃出死老鼠,死蟑螂的新闻,但是我爱吃,没办法。”

  白落言眼睛一亮:“你爱吃,我们就去吃。”

  方棠睫毛抖了抖。

  “你不嫌脏?你这种大少爷不是连外卖都只吃米其林餐厅的吗?何苦委屈了自己呢?”

  白落言扭开脸笑了笑,说:“难道你忘了,咱们小时候连一块烧饼都要分着吃,能吃到死老鼠,都算加餐了。”

  方棠一时无言。

  “何况。”白落言看回了他,说:“和你一起吃饭,只有满足,没有委屈。”

  方棠犹如雕塑般地站了几秒,突然有种难言的情愫在心头涌动。

  和以往在白落言身边时不同,这种感觉,就像是漂泊多年的人回到了故乡,在那里见到了等待自己许久的恋人,却发现,恋人早已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样。

  这是他第一次在白落言面前有了陌生感。

  仿佛昔日的一切都被推翻,他们之间,需要重新洗牌。

  方棠在这样的茫然中跟着白落言转出了街道。

  冬季的雨水连绵不绝,一下就是好几天。到了夜晚,湿气浓重,走在路上时刻能踩到一脚泥水,防不胜防。

  方棠一路无声,白落言看看他,问:“冷吗?”

  他似乎懒得回答,可看白落言好像下一刻又要来牵他手的样子,他敏捷地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没好气地说:“我比你穿得厚,不用操心。”

  “你说的那家店在哪里?”白落言抬眸看看前方,说:“要拐弯了,左边还是右边?”

  方棠沉着嗓音说:“左边。”

  走过了街道,他们终于停在了一间只摆放了四张小木桌子的米粉店前。

  方棠要去点菜,白落言却拦住他,说:“你要吃什么,我来点。”

  方棠狐疑地看着他。

  白落言笑:“放心,我会。”

  方棠脱口而出:“三两牛肉米粉,要红汤,加煎蛋,还要香菜。”

  白落言点头:“好。”

  他立刻走到小窗口前,按照方棠说的,一字不漏讲给了老板听。

  老板是个年轻的女性,一抬头见到眼前男子身着价值不菲的高档西装,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迷人笑容,一时间也有点恍惚。

  瞅瞅他只带来了一个男生,于是私心地给他加了一个双黄的煎蛋。

  方棠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他抬头看向白落言,此刻白落言正背对着他守着窗口静等着米粉烫好,他认真的样子像极了等待着老师发作业的乖巧学生,无论从哪个方面分析,这都不符合他作为曾经那个杀伐果断的白家二少的气质。

  方棠不错眼地看,偏巧白落言这时候端过了米粉转身,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在昏暗的灯光中交汇。

  方棠怔了一瞬,可也倔强地没有移开视线。

  刚煮好的米粉有点烫手,白落言仔细地把碗端到方棠面前,又细心地为他抽出了一双筷子,用纸巾反复地擦拭,又倒了开水烫过消毒后,才递到了方棠手里。

  “吃吧。”他说。

  方棠嗤他:“看你的样子,就不适合吃米粉,擦得这么干净,都没有灵魂了。”

  “我只是担心你的胃。”白落言看着他说,“才做了胃镜,还是注意些比较好。”

  “所以呢。”方棠微微抬起下巴,说:“你要在这看我吃完?你的袖子碰到桌子了,这么贵的衣服,是不是挺可惜的?”

  白落言轻声笑,他没接他这句话,而是把方棠手里的筷子又拿了过来,他帮他轻轻地搅拌了几下,让调料均匀地融进汤汁里,中途几粒汤汁溅了起来,染到了他的衬衫领口上,成了难以消除的红色污渍。

  “满意了?”

  白落言把碗朝他推近了些,低声说:“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方棠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

  他饿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接过筷子就埋头嗦了起来。

  吃到一半,他又问:“你不吃?”

  白落言答:“我想看你吃。”

  方棠冷笑:“有什么好看的,以前天天看,也没觉得你有多稀罕。”

  “其实是稀罕的。”白落言凝视他的眼,说:“就像你刚才看我一样,我对你有感觉,却又不想承认这种感觉,所以你现在的心态,我非常明白。”

  “你少他妈自以为是。”方棠咬了一口流油的溏心煎蛋,一双眼含着血丝地瞪他,“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是怎么犯贱的,别以为你真的很了解我。”

  白落言笑,也不气,淡淡地说:“我会试着去了解的,其实,你就算是为了报复我而让我留下来为你做事,我也心甘情愿。”

  “报复?”方棠也笑了,说:“你还不值得我为你浪费这个精力。”

  吃饱喝足,方棠要去结账,白落言却抢先一步把账付了。

  方棠想说什么,又觉得没啥必要。

  算了,十几块钱,何必拉扯,上次的医药费不也不了了之了吗,他现在急着用钱,骨气不能当饭吃。

  总归是陪白落言睡了五年,这顿饭他吃也吃得心安理得,方棠转身出了小餐馆,没想到下一秒,白落言又追了出来。

  方棠是真的被他搞得有些烦了,他瞪他:“你还要怎样?”

  白落言答得坦然:“送你回家,看你吃药。”

  方棠冰冷道:“我要报警了。”

  “来吧。”

  白落言不含惧色地拿出手机,拇指果断地拨下了110。

  方棠惊了,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不是发疯,我是在追你。”

  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

  见方棠不说话了,他又笑了笑,说:“让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万一也有像我这样的追求者在家等着你,还想亲亲你,抱抱你,那我怎么办?我会嫉妒死的。”

  顷刻间,方棠的瞳仁放大了一瞬。

  “你他妈跟踪老子?你跟踪狂啊你!”方棠脑袋一阵阵的发白,他几乎语无伦次地吼:“你至于做到这份上吗?你他妈堂堂一个少爷,整天不管你的家业不管你的公司,天天围着我当一个跟踪狂?你……你他妈果然是个变态,老子一开始就不该纵容你!”

  白落言叹了口气,尾音却悄悄地上翘着,他垂眸说:“是啊,我果然是个变态,公司没人管,就让它破产吧,反正今天我必须要跟你回家,走吧小棠。”

  方棠:“……”

  白落言催促:“走啊。”

  “白落言,老子要结婚了。”

  “你结啊,反正我们又结不了婚,你不用担心我会在婚礼上把你抢走。”

  “你如果哪天被车子撞死了,我一定会笑晕过去的。”

  “是吗?”白落言不含担忧地说,“那我会期待这一天早日到来的。”

  方棠崩溃。

  白落言赢了。彻头彻尾。

  直至眼下这一秒,方棠才深刻地领略到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

  在生存的手段上,白落言深谙处世之道,这是他年幼时从白家继承到的残酷本领,对待敌人绝不心慈手软,他的心狠手辣或许是后天养成,但骨子里的偏执与疯狂实属与生俱来,除非他自愿放弃,否则,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方棠深信,此刻他就算拿了一把尖刀刺进白落言的胸膛,他依然会笑着说爱他。

  这是他最大的残忍之处。

  方棠感到疲惫。

  狠话说了太多,非但没有赶走白落言,反而激起了他必须要重新把他追回去的斗志,可是这算什么,迟来的爱,又算什么?

  早就爱上他了,早就对他动了心,爱的人一直是他,只是失了忆,才会误会庄舒羽就是当年的自己……这说起来简直啼笑皆非,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接受这种荒唐的理由。

  他相信白落言是那种可以一边爱一个人,一边又毫不留情伤害的人,看他如何对待庄舒羽,一切就很明朗了,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是个有着情感障碍症的病人,他根本不懂爱是什么,他的爱,比不爱更决绝,更让人肝肠寸断。

  可是就算这样,他依然无法摆脱他,如同无法摆脱过去的自己。

  这一晚,方棠再次放纵了白落言,由着他跟他回到了公寓楼下。

  经过了楼下的水果店,白落言让他等等,他进去了又出来,手里提着一口袋的苹果。

  看得出来,他很招女孩子的喜欢,每个从他身旁走过的女生都会忍不住回头偷偷看他一眼。

  回到家,白落言把苹果装在果盘里,他拿了一个进厨房去洗,方棠累了,不想和他做无谓的纠缠,他脱掉鞋子蜷到沙发上,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白落言出来看他这样,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吃药了。”

  他从抽屉里把上次给方棠拿的药找了出来,一颗一颗帮他配好,然后接了一杯温水,轻轻送到方棠嘴边。

  方棠看他一眼,白落言的眼神几乎带着一种矫枉过正的温柔和小心翼翼,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明显的,带着露骨情意的呵护与陪伴,看到这样的他,他总会想起自己以前是如何这样讨好着白落言,渴望着他独一无二的爱,那些羞耻又被白落言狠狠践踏的过往,在他心底成了一种尖锐的呐喊,迫使他必须要把自己层层武装起来。

  “你何必做这些事。”方棠的嗓音有些颤抖,“你做了,我也不会回头,放弃吧,我们不合适,不可能了。”

  “我这次没想那么多。”白落言笑笑,依然端着水杯,平稳地放在他眼前,轻声说:“你拒绝是你的事,我追你是我的事,你可以随便丢戒指,打骂我,没关系,我会把戒指捡回来,也仍然会送上门来让你骂,只要你能消气。”

  “可是你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方棠沉声说,“你让我觉得,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强迫我。”

  白落言执拗地看着他,“这不是强迫,这是我的垂死挣扎,不是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你可以当我就是那个因为你而差点死去,如今也因为你,才拼了命又重新活过来的人,我不可能保持安静,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水杯放到茶几上,屋内的灯光明亮,驱散了冬日的严寒,白落言的指腹是热的,从方棠消瘦的下颌一路抚到了他有些凉意的脸颊,方棠心尖一颤,下意识地就要把目光移开。

  白落言唇角轻弯,视线随着指尖落在他躲闪的眸上,他忍不住靠近了他些,说:“我什么都不做,你又怎么能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多么后悔,我不是故意想跟踪你的,我只是无意间看到了你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嫉妒,小棠,我没办法接受你的心里有别人。”

  方棠翻个白眼:“你不觉得你这些话太晚了吗?嫉妒?你也会嫉妒?你只是占有欲犯了,别在这里给我煽情,没意义。”

  “占有欲和嫉妒,有时候本来就是一回事。”白落言盯着他说,“我想抱你,想吻你,想压着你在床上,想听你哭,听你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此时此刻,这就是我的愿望,换了以前,我可能直接就这么做了,但是现在,我想尊重你,我在学着……怎么让你明白我的心。”

  方棠被他一番话说得有些火起,他脸颊泛起了微红,几乎磨着牙道:“人心隔肚皮,鬼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当初就是信了你,才会被你利用。”

  “那现在呢?”

  白落言握住他的手猛地按压在自己胸口,他深深注视他的眸,压低了声音问:“现在你还信不信我?你都不肯靠近我,当然猜不出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愿意像这样躺在我胸口,说不定,你就能把我的心从肚子里挖出来,让它,整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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