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监狱
第五十三章监狱
晚宴闹剧发酵了几天，庄舒羽的活动，拍摄，全部停止了，包括白军霆，也不再去公司，而是在家里安心伺候着白老太爷。
老太爷本是鹤发童颜一个人，经过这事，一夜之间就消沉了下去，变得老态龙钟，茶饭不思。
他看多了商场厮杀，也懂人心不古，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有极高的包容度，但这次的事件终究还是瓦解了老太爷最后的底线，他引以为傲的孙子，成为了整个白家的耻辱。
白落言忙着照顾生病的白泽，最近都没时间管方棠，借这个机会，方棠向老张请求出门，白军霆出了事，他迫不及待想见简铃，但愿简铃已经脱离他的魔掌，没有再受牵连。
老张同意了，方棠匆匆出了门，可这次没那么好运，他在筒子楼下守了半下午也没见着简铃回来，打电话简铃仍旧不接，兴是风口浪尖，简铃也想寻得自保。
方棠仰头看天，按说白军霆和庄舒羽泄出丑闻，他该感到高兴，甚至放个鞭炮庆祝一番，可不知为何，他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慌。
就像山雨欲来，人无法平静。
但他没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
方棠回到白家时已是晚上，他刚进入副楼大厅，便看到大厅里坐满了白家掌权的人。
老太爷，白泽，白军霆，还有白落言。
除此之外，还有一对穿着整齐的中年夫妻，几位身穿制服的警察。
老太爷坐在轮椅上盯着方棠，目光严肃像极了一个审判者，哪有平时慈眉善目的样，他说：“小畜生回来了，你们把他带走吧，随你们怎么处理，我不想再看到他这张脸。”
方棠疑惑，这时候，夫妻中的妇人尖叫着扑过来，扯住方棠就是几个连环巴掌，方棠被打懵了，疼痛使他清醒过来，他挣开妇人，喊：“你做什么！”
妇人哭着骂：“畜生！我们舒羽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害他！为什么！他若是醒不过来，我要你偿命！”
方棠更听不懂了，他看向白落言，说：“少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落言看着他，说：“你不知道吗，舒羽出车祸了，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方棠脸一白，他退后一步，好像有些明白了：“那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害他出车祸！”
“你还说不是你！”妇人声嘶力竭，她用皮包狠狠地砸着方棠的头，方棠倒下了，他望着一屋子的人，良久，终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还要装是不是！”妇人的声音凄厉地响彻整个大厅，她的眼泪哗哗落下，每一滴都是对方棠血的控诉：“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舒羽对你不好吗，还推荐你和他一起拍广告，可你呢，在酒店打他的是不是你，有人把视频都录下来了，你别想抵赖！舒羽的丑闻也是你的杰作吧！我知道你是二少养的狗，你嫉妒舒羽，所以想毁了他，可你怎么那么狠心，你居然还想要他的命！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如果舒羽醒不过来，我一定叫你陪葬！”
方棠抓住她的皮包，一双通红的眼冷冷地看她，说：“你说我害庄舒羽，你有什么证据！”
白老太爷气得大吼：“你的手机掉在了车祸现场，你还不承认吗！”
“我的手机早就丢了！”方棠也厉声吼了回去，“就是庄舒羽摸走的，他是在陷害我，陷害我！”
方棠踉跄起身，他跑到白落言面前，扯着他的衣领，全身发抖，“你知道我手机几天前就丢了，我不可能害庄舒羽……”
“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事先预谋好的谎言。”白落言淡淡说，“你打了舒羽，这是事实，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白老太爷冷声说：“难道舒羽自己出车祸来陷害你，小子，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只是本本分分待在白家，谁都不会亏待你，你倒好，心比天高，一心就想飞上枝头，我原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孩子，可惜，我看错了，你害了人，得付出代价，下半辈子，你就在监狱里好好反省吧。”
下半辈子。
监狱。
方棠苦笑不已，笑得眼泪淌了一脸都是。
老太爷一番话，比刀子还伤人，扎得方棠爬都爬不起来，那些讲球赛，剥虾的日子，就像他在田氏家里的日子，他终于明白，兜兜转转，施舍永远就是施舍，要收回去的温情，不如一开始就不给。
他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明明知道一切是白军霆搞的鬼，可也无力辩驳了，他就算说了，挣扎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这些生来就高人一等的权贵，根本不会在意一只蝼蚁的死活。
他们只想交出一个人，让这场闹剧结束。
白泽还在语重心长地教育白落言：“都是你执意要把这种东西带进白家，才惹出了这么多事，以后，我非得管管你了。”
妇人崩溃地冲过去继续殴打方棠，拳拳到肉，难以想象，这个平日养尊处优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方棠刚要反抗一下，警察便走过来把他制住了。
“跟我们走吧。”
冰凉的手铐铐上了方棠手腕。
方棠抬起头，眼底只有无边无际的荒凉。
他一直看着白落言，白落言却始终没为他说一句话，仿佛他被带走是理所当然的，是啊，是啊，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啊，哪怕被白军霆睡了，也不容许被他这样的货色残害。
他进了监狱又怎样，庄舒羽可是还在手术室昏迷不醒啊。
方棠头一次觉得这样的人生悲哀至极，身体里的血液能一次比一次更冷，眼泪成了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可他还是不甘心，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别人不信他也就算了，可白落言凭什么，他凭什么！
方棠一开口，一股腥甜从喉间涌出。
妇人打得太重，以至于方棠额头都破开了皮，渗出了血。
“小棠！”
老张坏了规矩，匆忙跑了过来，他望着白泽，说：“老爷，这事还得调查，不能直接把小棠关了，他下午是去见朋友了，我同意他出去的，他……他不会干那种事，不会的！”
白落言说：“你放他出去也有责任，我没教训你，你还心疼起他来了，真是养久了，有感情了啊。”
“白落言！”
方棠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神经，他不管不顾嚷了起来，血液流向了尖尖的下颌，触目惊心，“你关老子吧，张叔没有责任，我偷跑出去的，你关老子啊！”
老张无奈，方棠却笑了起来，说：“张叔，把狗蛋照顾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关我吧，等查明了真相，我就出来了。”
白落言静静地看着他。
他呼吸沉重起来，想吃药，却只能靠掐着掌心来维持思绪。
直到掌心掐出了血丝。
他说：“老张，你退下。”
老张颓然，苍老的眸里泛起了水光，“少爷，小棠跟了你五年了，他是个什么孩子，你该清楚啊，他不会害人命的，不会的。”
“你知道什么！”妇人还在大叫，“不是你孩子进了手术室，你当然可以替罪犯开脱，如果舒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他死！”
“够了！”庄父大喊一声，“人抓了，后续怎么处理，看警察吧。”
他拉住妇人揍人揍得通红的手，向老太爷道了个别，转身离开了。
随后，方棠也被警察带走。
大厅里寂静下来。
复古地板上还留着方棠落下的血迹，像个红色的圆圈。
白军霆走到白落言身边，说：“落言，别难过了，一个宠物，进去就进去了，以后还能遇到更好的。”
白落言微微一笑，说：“你以为我心疼他？我只心疼舒羽，让方棠进监狱，实在太便宜他了。”
“落言，我和舒羽的事……”
“别说了，哥。”白落言打断他的话，说：“都是成年人，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你什么都比我强，舒羽选择你是正常的，我现在只希望他尽快醒来，至于方棠，他就交给我吧，我会给庄家一个交代的。”
“你真那么恨他？”白军霆试探，“要不，我帮你安排下狱里的人……”
“不了。”白落言说，“我自有安排。”
方棠人生中第一次进了监狱。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概像小时候唱的那首铁窗泪，方棠换上特定的服装，被安排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房间，他刚一进去，所有人都上来把他围观了个遍。
方棠长得好看，有些人心猿意马，却碍于上面打过招呼，不能对他怎样，只能眼巴巴看着过瘾，在这里，人性的恶被极致凸显，方棠不禁想到了那个黑暗的孤儿院，在那里，他也是怀着憧憬，拼命想活，无论挨多少打骂，饿多久肚子，他都想活。
方棠出神时，有人拿着滚烫的烟蒂过来，猝不及防就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方棠猛地惊叫一声，他往后躲闪，又有人拿了污水泼他，然后，几名男子抱在一起大笑，说：“新来的，这是规矩，每个来的人都要经历，你别怕，以后，哥几个罩你。”
方棠全身湿透，深秋的天气，冰冷像尖锐的刀刃能一寸一寸割开人的皮肤，那些水又脏又臭，手背的烧伤留下了不浅的烙印，方棠不敢惹他们，只能缩到了床上，用单薄的被子把自己牢牢裹住。
他口腔里还有浓烈的血腥味，那女人下手实在太狠，太他妈狠了，他打庄舒羽的时候，都没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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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闹剧发酵了几天，庄舒羽的活动，拍摄，全部停止了，包括白军霆，也不再去公司，而是在家里安心伺候着白老太爷。
老太爷本是鹤发童颜一个人，经过这事，一夜之间就消沉了下去，变得老态龙钟，茶饭不思。
他看多了商场厮杀，也懂人心不古，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有极高的包容度，但这次的事件终究还是瓦解了老太爷最后的底线，他引以为傲的孙子，成为了整个白家的耻辱。
白落言忙着照顾生病的白泽，最近都没时间管方棠，借这个机会，方棠向老张请求出门，白军霆出了事，他迫不及待想见简铃，但愿简铃已经脱离他的魔掌，没有再受牵连。
老张同意了，方棠匆匆出了门，可这次没那么好运，他在筒子楼下守了半下午也没见着简铃回来，打电话简铃仍旧不接，兴是风口浪尖，简铃也想寻得自保。
方棠仰头看天，按说白军霆和庄舒羽泄出丑闻，他该感到高兴，甚至放个鞭炮庆祝一番，可不知为何，他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慌。
就像山雨欲来，人无法平静。
但他没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
方棠回到白家时已是晚上，他刚进入副楼大厅，便看到大厅里坐满了白家掌权的人。
老太爷，白泽，白军霆，还有白落言。
除此之外，还有一对穿着整齐的中年夫妻，几位身穿制服的警察。
老太爷坐在轮椅上盯着方棠，目光严肃像极了一个审判者，哪有平时慈眉善目的样，他说：“小畜生回来了，你们把他带走吧，随你们怎么处理，我不想再看到他这张脸。”
方棠疑惑，这时候，夫妻中的妇人尖叫着扑过来，扯住方棠就是几个连环巴掌，方棠被打懵了，疼痛使他清醒过来，他挣开妇人，喊：“你做什么！”
妇人哭着骂：“畜生！我们舒羽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害他！为什么！他若是醒不过来，我要你偿命！”
方棠更听不懂了，他看向白落言，说：“少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落言看着他，说：“你不知道吗，舒羽出车祸了，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方棠脸一白，他退后一步，好像有些明白了：“那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害他出车祸！”
“你还说不是你！”妇人声嘶力竭，她用皮包狠狠地砸着方棠的头，方棠倒下了，他望着一屋子的人，良久，终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还要装是不是！”妇人的声音凄厉地响彻整个大厅，她的眼泪哗哗落下，每一滴都是对方棠血的控诉：“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舒羽对你不好吗，还推荐你和他一起拍广告，可你呢，在酒店打他的是不是你，有人把视频都录下来了，你别想抵赖！舒羽的丑闻也是你的杰作吧！我知道你是二少养的狗，你嫉妒舒羽，所以想毁了他，可你怎么那么狠心，你居然还想要他的命！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如果舒羽醒不过来，我一定叫你陪葬！”
方棠抓住她的皮包，一双通红的眼冷冷地看她，说：“你说我害庄舒羽，你有什么证据！”
白老太爷气得大吼：“你的手机掉在了车祸现场，你还不承认吗！”
“我的手机早就丢了！”方棠也厉声吼了回去，“就是庄舒羽摸走的，他是在陷害我，陷害我！”
方棠踉跄起身，他跑到白落言面前，扯着他的衣领，全身发抖，“你知道我手机几天前就丢了，我不可能害庄舒羽……”
“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事先预谋好的谎言。”白落言淡淡说，“你打了舒羽，这是事实，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白老太爷冷声说：“难道舒羽自己出车祸来陷害你，小子，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只是本本分分待在白家，谁都不会亏待你，你倒好，心比天高，一心就想飞上枝头，我原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孩子，可惜，我看错了，你害了人，得付出代价，下半辈子，你就在监狱里好好反省吧。”
下半辈子。
监狱。
方棠苦笑不已，笑得眼泪淌了一脸都是。
老太爷一番话，比刀子还伤人，扎得方棠爬都爬不起来，那些讲球赛，剥虾的日子，就像他在田氏家里的日子，他终于明白，兜兜转转，施舍永远就是施舍，要收回去的温情，不如一开始就不给。
他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明明知道一切是白军霆搞的鬼，可也无力辩驳了，他就算说了，挣扎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这些生来就高人一等的权贵，根本不会在意一只蝼蚁的死活。
他们只想交出一个人，让这场闹剧结束。
白泽还在语重心长地教育白落言：“都是你执意要把这种东西带进白家，才惹出了这么多事，以后，我非得管管你了。”
妇人崩溃地冲过去继续殴打方棠，拳拳到肉，难以想象，这个平日养尊处优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方棠刚要反抗一下，警察便走过来把他制住了。
“跟我们走吧。”
冰凉的手铐铐上了方棠手腕。
方棠抬起头，眼底只有无边无际的荒凉。
他一直看着白落言，白落言却始终没为他说一句话，仿佛他被带走是理所当然的，是啊，是啊，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啊，哪怕被白军霆睡了，也不容许被他这样的货色残害。
他进了监狱又怎样，庄舒羽可是还在手术室昏迷不醒啊。
方棠头一次觉得这样的人生悲哀至极，身体里的血液能一次比一次更冷，眼泪成了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可他还是不甘心，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别人不信他也就算了，可白落言凭什么，他凭什么！
方棠一开口，一股腥甜从喉间涌出。
妇人打得太重，以至于方棠额头都破开了皮，渗出了血。
“小棠！”
老张坏了规矩，匆忙跑了过来，他望着白泽，说：“老爷，这事还得调查，不能直接把小棠关了，他下午是去见朋友了，我同意他出去的，他……他不会干那种事，不会的！”
白落言说：“你放他出去也有责任，我没教训你，你还心疼起他来了，真是养久了，有感情了啊。”
“白落言！”
方棠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神经，他不管不顾嚷了起来，血液流向了尖尖的下颌，触目惊心，“你关老子吧，张叔没有责任，我偷跑出去的，你关老子啊！”
老张无奈，方棠却笑了起来，说：“张叔，把狗蛋照顾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关我吧，等查明了真相，我就出来了。”
白落言静静地看着他。
他呼吸沉重起来，想吃药，却只能靠掐着掌心来维持思绪。
直到掌心掐出了血丝。
他说：“老张，你退下。”
老张颓然，苍老的眸里泛起了水光，“少爷，小棠跟了你五年了，他是个什么孩子，你该清楚啊，他不会害人命的，不会的。”
“你知道什么！”妇人还在大叫，“不是你孩子进了手术室，你当然可以替罪犯开脱，如果舒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他死！”
“够了！”庄父大喊一声，“人抓了，后续怎么处理，看警察吧。”
他拉住妇人揍人揍得通红的手，向老太爷道了个别，转身离开了。
随后，方棠也被警察带走。
大厅里寂静下来。
复古地板上还留着方棠落下的血迹，像个红色的圆圈。
白军霆走到白落言身边，说：“落言，别难过了，一个宠物，进去就进去了，以后还能遇到更好的。”
白落言微微一笑，说：“你以为我心疼他？我只心疼舒羽，让方棠进监狱，实在太便宜他了。”
“落言，我和舒羽的事……”
“别说了，哥。”白落言打断他的话，说：“都是成年人，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你什么都比我强，舒羽选择你是正常的，我现在只希望他尽快醒来，至于方棠，他就交给我吧，我会给庄家一个交代的。”
“你真那么恨他？”白军霆试探，“要不，我帮你安排下狱里的人……”
“不了。”白落言说，“我自有安排。”
方棠人生中第一次进了监狱。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概像小时候唱的那首铁窗泪，方棠换上特定的服装，被安排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房间，他刚一进去，所有人都上来把他围观了个遍。
方棠长得好看，有些人心猿意马，却碍于上面打过招呼，不能对他怎样，只能眼巴巴看着过瘾，在这里，人性的恶被极致凸显，方棠不禁想到了那个黑暗的孤儿院，在那里，他也是怀着憧憬，拼命想活，无论挨多少打骂，饿多久肚子，他都想活。
方棠出神时，有人拿着滚烫的烟蒂过来，猝不及防就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方棠猛地惊叫一声，他往后躲闪，又有人拿了污水泼他，然后，几名男子抱在一起大笑，说：“新来的，这是规矩，每个来的人都要经历，你别怕，以后，哥几个罩你。”
方棠全身湿透，深秋的天气，冰冷像尖锐的刀刃能一寸一寸割开人的皮肤，那些水又脏又臭，手背的烧伤留下了不浅的烙印，方棠不敢惹他们，只能缩到了床上，用单薄的被子把自己牢牢裹住。
他口腔里还有浓烈的血腥味，那女人下手实在太狠，太他妈狠了，他打庄舒羽的时候，都没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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