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夫夫日常番外二_穿进盗版修真文by泊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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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夫夫日常番外二

  中元将至,天锦城人来人往,容新御着白羽仙鹤从城楼中落下,随着他一块下来的,是脸色不太好看的封亭云。

  容新关切地看了一眼封亭云,“师兄,你还好吗?头还疼不疼?”

  封亭云俊美的脸上此时略显苍白,红润的嘴唇此时也淡了许多,但他依旧气息平稳地摇了摇头,“只是略有晕眩之感,应当无事。”

  容新松了口气,他们此前去南疆寻榆阳根,那群藤妖阴险至极,竟然声东击西,把二人引开,要不是封亭云修为高强,说不定两人真的中计。

  不过尽管二人逃出了藤妖的辖地,但封亭云为了夺得榆阳根,还是着了藤妖的道,被藤妖抽在后背之中,那藤毒虽被容新的凝露所解,但封亭云还是伤了元气,在南疆养了两日的病才回到天锦城。

  “师兄要是有不妥一定要开口。不过,我听说既远那和尚今年又要去城东讲法,我们可以去寻他帮你看看伤口。”

  封亭云闻言点了点头,“即是如此,去见一见既远大师也好,当年为了渡幽冥河,我曾向他借过禅意钟,此后几年未曾道谢,如今恰好拜访一番。”

  容新眨了眨眼,“师兄,我问了你好几次,你渡幽冥河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都不肯告诉我?”

  封亭云抿了抿唇,浅色的眼眸中流光余蕴,“你自己都忘记了,我多说也无益。况且……”最后令他几近魂碎。

  那些日子虽甜却也苦涩,他不想再回忆起见到他趴在地上血淋淋的样子。回到现世中,在容新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封亭云时常会梦见那个场景,每梦见一次,他就要失一分理智。

  以至于在后来太守池中,初次见到容新误以为他是狐族小妖幻化,差点失手杀了他,这事回想起来险些让封亭云入魔。

  “况且什么啊?”容新乘机追问。

  封亭云垂眸,“没什么,先回城里把榆阳根安置好,这榆阳根离了疆土便要枯萎。”

  容新这才想起他们回天锦城的目的是为了炼化榆阳根,好让容游彻底除去病根,洗精伐髓,拥有修仙之人的体魄。

  城中的游方术士增多,容新和封亭云二人姿容出众,尤其是封亭云,这些年他愈发成熟,俊美昳丽的五官望之摄人心魂,也怪不得南疆的小妖纷纷拜倒在他道袍之下。

  容新这一趟可是大有见识,妖兽没有什么耻辱之分,更没有什么道德感,那些女妖见了修为更加高深的便趋之若鹜,企图和对方双修,或者来个露水姻缘,得到对方一时的庇护和好处,因此,一路上想给他们抛橄榄枝的妖兽可是不少,但见到封亭云投过去的冰冷眼神,纷纷又望而生畏。

  也怪不得封亭云这些年练就了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模样,就算是容新这样的性格,也有点吃不消那么些袒胸露乳、作风奔放的妖兽。

  他们二人回到容宅,还未进去,便看见门口有一群人正出来,容新注意到闻竹正在送别他们。

  “是……大少爷!大少爷,您回来了?”闻竹看见容新,原本对什么都笑眯眯的他这次微微睁大了双眼,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容新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闻竹对着门口的人行了礼,立马又进去通报,容新刚想叫住他,门口有人却对他行了个礼,“容公子、南疆领主,别来无恙。”

  容新定眼一看,才认出这人竟然是闻风吟,“失敬失敬啊,闻公子竟然来了天锦城?怎么不多停留几日呢?”

  闻风吟看了一眼封亭云,才道,“此次是来找秦楼的游少主得些情报,红衣谷有人叛逃出谷,教主命我追踪此人,这人擅长易容,常常混迹在天锦城,此番才会来叨扰。”

  “叛逃出谷?”容新不由问道,“盛前辈还好吗?”阴灵大阵之前,盛尊本就因修炼而身量减退,如果红衣谷再出事,那他岂不是危险了?

  “教主无事。”闻风吟虽是这么说,但眉间依旧还有些愁绪,“他近来已有些突破,许多记忆也有些了印象。”

  “啊,那不是好事吗?”容新不解。

  闻风吟眼中波澜而起,带着五分自嘲、五分无奈,“……是好事,”他迟疑地看着容新,“如果教主来找容公子,望容公子勿要多怪。”

  容新还要在问些什么,身后的封亭云眼神却已经有些不耐,他拉住容新的手腕,微微将人向着自己那边拢去两分,他扫了一眼闻风吟,才淡然道,“容儿,该走了。”

  容新只好对着闻风吟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再聊。”

  闻风吟见着封亭云将容新的手紧紧攥在掌中不由得片刻失神。他的舌尖抵在牙根之下,杏仁的苦涩似乎在舌尖泛滥,杏仁本该是苦的,可是当年那人递给他的杏仁蜜饯余味却是甜的。

  从今往后,他所吃的杏仁蜜饯都没有那人给他的那么甜而不腻,全是苦涩的。

  “师兄,你走那么快干嘛?”容新问。

  封亭云的下颌绷着,“榆阳根要枯竭了。”

  容新哦了一声,紧紧跟着封亭云,等他们将榆阳根移植到了灵水池,又花费三日三夜,按照穆静交代的方法,将榆阳根彻底炼化成了丹药,等他们出了炼丹房的这一日,中元节已经到了。

  容游站在门口等候他,“哥哥。”

  容新虽然疲惫,但是见到容游依旧神采奕奕,“嘻嘻,小游子,你看这是什么?”

  容新跑去南疆寻榆阳根的事并没有告诉容游,他在伽楞寺时曾经允诺过容游,说是要帮他寻找重塑根骨的方法,后来他以身渡剑而身陨,这事便耽误了几年。

  容游见到黑乎乎的丹药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容新将丹药塞进他的嘴里,“快咽下去,这可是宝贝,等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你想修习法术,还是想研究阵法,或者是想研习御守之术,今后都可以随心所欲。”

  容游晃了晃神,“什么意思……这是南疆的榆阳根?”作为秦楼的少主,榆阳根他是听说过的,甚至曾在秋棠宴上重金求过此药,可是均无人能在那千年藤妖中摘得,容新匆匆离开太守池前往南疆,竟然是为了寻药么?

  容新点了点头,“嘻嘻,小游子,这一次你可要好好谢谢师兄,都是师兄陪我去和那群藤妖周旋的,那群藤妖死都不肯交出榆阳根,师兄虽然是南疆领主,却也不能硬抢,最后施了计谋,师兄还受了伤才拿到手的。”

  容游蹙眉,“那哥哥可有受伤?”

  容新顿了顿,他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在鸣江的时候……容新瞥了一眼封亭云,闷闷地摇了摇头,“没有受伤。”

  容游又问道,“那可有吃苦?”

  容新听见容游这么问,耳后突然一片粉红色,转瞬之间就蔓延到了颈边。在鸣江的时候,他确实是吃够了封亭云的苦,只不过这个“苦”和容游所说的“苦”着实不是同一种苦。

  “容儿想师兄帮你摘得榆阳根,是不是要先给些奖励才好?”封亭云将他压在客栈的床榻上。

  “唔……什么奖励?”

  “樱桃,师兄想吃樱桃。”

  “轻一点……”

  他在客栈的床上躺了三天,客栈的老板娘还以为他生病了,一天来关怀三次,最后还是被封亭云冰冷不悦的目光给打了回去。

  “不吃一点点苦怎么可能得到这么珍贵的灵草嘛?”容新最后对容游道。

  容游听到容新这么说,目光顿时变得柔软,他真的没有料到容新竟然还记得当初在伽楞寺对他的承诺——这个人没有骗他。

  容游上前抓住容新的手臂,“哥哥,今夜便是中元节,自从你回来,你我还没有相聚,不如今夜你我同游城西,共饮一杯如何?”

  容新刚想满口答应,就察觉一旁的封亭云面色不太好看,这也是,他们寻这榆阳根,出力最多的事封亭云,现在容游还对他这个正主不闻不问,真是不太妙。

  他清了清嗓子,“小游子,我和师兄打算去城东找既远和尚道谢。”

  容游自然也看见了封亭云不善的目光,他的脸上一下子闪过许多神色,最终还是垂下眼帘,柔声道,“哥哥千里迢迢为我寻药,必定是吃了不少苦的,游近来甚是想你,但既然哥哥今夜有事,正好游召了友人在城西船舫设宴,若哥哥得空,务必要前来。”

  说罢,容游目光灼灼地看着容新,仿佛今夜会一直等着他,如果他不来那真的就是罪大恶极了一般。

  容新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竟然隐隐有种渣男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小游子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刚相遇的那个时候,周身萦绕满满的绿茶清香。

  但他还能怎么样,顶着两道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好。”

  封亭云几乎是把他拽着离开的,容新被他扶着腰,牵制在怀里,挣扎了一番也无法脱开他的铁臂,“师兄,你力气怎么又大了这么多?”

  封亭云将他捞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是一处假山的后背,容宅的花园亭台楼阁皆精美异常,这个假山足足有屋顶那么高,前面是一池流水,因此轻易地将两人的身影隐在其中。

  两人靠着墙角,封亭云霸道地将他搂在胸前,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拂在他的后颈。

  容新暗笑,先前容游约他同游的时候,他都快在旁边被醋味淹死了。

  容新眼睛一转,半开玩笑道,“师兄,你想干嘛?这是我家,你把我这半个主人压在墙角是想做什么?欲行不轨之事吗?你不怕等会有人过来瞧见堂堂的南疆领主竟然对天锦城的少主动手动脚呀?”

  容新发现封亭云虽然有时行事霸道,但是脸皮子很薄,只要他嘴里说点什么俏皮话,这人就会耳尖发红,被他弄得哑口无言。

  不过今天的他显然没有中招,“是又如何?”

  容新很意外,“哎,师兄,你竟然为了欺辱我连面子都不要啦?那好咯,我就要让容宅的人看看,以前名扬四海的凌云君竟然是个轻薄师弟的登徒子!”容新故意提高声音,“来人呀,快来看看凌云君要强抢天锦城少主啦!唔唔——”

  封亭云眼眸转深,抬手捂住了容新的嘴巴,“你真要喊人来围观么?”

  容新被他的手一捂,张嘴咬了他的手掌一口,不仅如此,他用柔软的舌尖扫过他的掌心,留下一片湿濡,封亭云猛地把手收回来。

  容新笑嘻嘻道,“呀,师兄,你怎么不捂啦,你要是不捂那我又要叫啦,啧啧,南疆领主,你不仅搅得修真界不安,竟然还掳走我这个良家妇男,你好过分哦,快把我放开。”

  “不放,死也不放。”

  封亭云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搂着他腰上的手更紧了,容新用胳膊肘撞他,两人扭来扭去,缠作一团,封亭云掏出了情语丝,将他的双手绑在一处。

  “师兄,你怎么这样?你竟然对我用法器!”容新的话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你先动手。”封亭云道,他将容新箍在怀里,把他的长腿钳在墙后,容新顿时觉得自己像被一张牢不可破的网给罩住,动也动弹不得了。

  “好师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逗你了,你放开我吧,天快黑了,我们不是约了既远和尚吗?”所谓先撩者贱,容新被自己的贱嗖嗖给反噬,他率先投降了。

  封亭云的眼尾染了淡淡的胭脂色,浅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幽深,“迟了。”

  容新不解,“迟了?怎么会迟,我们不是约了戊时吗?这会才没到酉时吧?”

  封亭云随手在四周设了禁制,将脸颊凑近容新的脖颈之处,咬住了他颈下的那块嫩肉,容新喉咙中的呜咽声溢了出来,他咬牙道,“师兄,你属狗的吗?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啊?”

  封亭云嘴边不停,根本没有空隙会答话,容新被情语丝牢牢绑住,即便用法术也解不开,“师兄,我被你咬疼了,万一有人过来了,看见你在这里咬我,还以为我们两人幕天席地之下在打野战呢,你快放开我啦。”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封亭云的胸口鼓动的心跳声更加凶猛明显,他的眼眸像盯着什么甜美可口的食物,紧紧咬着猎物不放。

  容新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对封亭云的这眼神太熟悉了,“你……不行,这里不行!”

  他还没有说完,封亭云已经将他前襟的衣物挑开,热得发烫的手指从他的衣襟潜入,有意无意地摩挲他的锁骨,那种热意透过薄薄的肌肤,直达他的心窝。

  “迟了。”封亭云凑近他的耳蜗,咬了一口,“就按照你说的做。”

  容新闻言,用膝盖顶了顶对方,“会被发现的,这里不行,真的不行!”

  他刚刚只是嘴贱打趣几句,真的不是这么想的啊!万一真被人看见,他这张嫩脸往哪里搁?

  封亭云不说话,含住他的耳垂轻咬着,容新最受不住他这么做,要命的是他都不敢吭声,生怕真的把容宅的下人吸引了过来。

  封亭云好一阵折磨他,等他已经软成一滩水似挂在他身上的时候,封亭云才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这时的容新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得似樱桃般鲜红欲滴,唇珠就像花蕊中间最鲜嫩的那一簇尖,微微张嘴喘了一口气,圆润的鼻尖上沁了汗珠,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氤氲着水汽,雾蒙蒙的,全是勾人的味道。

  封亭云俊颜紧绷,他的气息越发浓重,容新松开唇瓣似要说点什么,肩上的衣物落了下来,唇珠再次被衔住。

  天渐渐黑了下去,容新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戊时了……师兄,我们快迟到了……”

  封亭云的眉眼依旧清冷昳丽,但他的呼吸紊乱,汗珠从鬓间落了下来,滴在容新的锁骨上。

  容新被汗珠砸得失神,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一口气又被提了上去,他咬着唇,但抽噎的声音依旧漏了出来,封亭云稳稳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额头,“那就迟到。”

  容新眼尾嫣红,闻言迷蒙的泪眼沁出一颗泪珠,“凌云君,行行好,饶了我,真不敢了……”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带着哭腔的音调,封亭云眸色深沉,只凑近将他那颗泪珠舔干。

  容新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夜色渐浓,容宅的夜明珠都亮了起来,有巡视的门徒在园中走过,封亭云抱着容新走出假山。

  他们二人衣冠尚且完整,但仔细一看,玉青袍的下摆发皱,容新眼角还有绯丽的浅桃色,乌发散开来,玉冠和发带早已不知所踪。

  门徒见到他们连忙让道,容新的脸埋在封亭云的胸口,封亭云挺直的脊背抱着他,双臂稳得不像话,门徒欲上前帮忙,封亭云只淡淡拒绝,“少主连日奔波,累得睡着了,他的卧寝怎么走?”

  门徒连忙给他指路,封亭云点了点头,稳稳地抱着人一步步地离开。门徒纳闷地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嘀咕:刚刚走过后院,怎么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

  封亭云将他抱回卧寝,仔细擦拭干净,又给他换了一套衣物,喂了些恢复体能的仙露,容新懒懒地靠在他的身上,“都怪你,我们竟然爽约了。”

  封亭云将他的衣领掖好,“无事,改日再去城东。”

  容新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他们前去城东,主要是担心封亭云被藤妖所伤,不过容新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他哼哼了两句,在他指腹上留了两个尖尖的牙印。

  封亭云最后还是御仙鹤带着他去了城西,西郊护城河上满是花灯,一盏盏光亮顺着河流顺势而下,粼粼的灯光在河风中摇曳,比夜空中的星河更加璀璨动人。

  容新拉着封亭云往河畔走去,“奇怪,那个老书生呢?我记得就在这里的呀。”

  当年他随着盛尊来到此处,看见有个老书生专门给来城西看灯的情郎信女写定情诗句,那写着诗句的小纸条被塞进河灯中,随着河流飘向远方。

  可容新寻了一圈,似乎都没有看见那个老书生。他遗憾地说道,“兴许已经老了,写不动。”

  封亭云拍了拍他的手臂,指着河畔的柳树下的亭子,“容儿,是不是那里?”

  容新看过去,原来河畔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处小亭字,那小亭上摆了一张案台和太师椅,坐在太师椅上的,依旧是那个老书生,只是老书生鬓发已白,额间的皱纹更加明显。

  容新瞬间眼睛一亮,跑了过去,“老先生,您还在啊?”

  那老书生见到容新恍惚了一下,“这是?”

  容新对他施了个礼,笑道,“数年前,我有一位朋友把我带到这里来赏灯,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只是看了看您挂在柳树枝上的纸条,并没有让您写字,您可能不记得我了。”

  老书生会意地点点头,“既然数年之久还记得这里,想必也是有缘,来写上两句,放个花灯吧。”他又看了看容新身后的人,见对方也是气度不凡,“修道者登仙途、读书者登金殿、习武者护家国,无论仙君还是凡人,总归有所图,都来许个愿景吧。”

  容新笑了笑,“那先生可否借一借笔墨?”

  老书生自然是应允的,他把书案让了出来。容新坐在太师椅上,抽了张小纸条,他揩了揩墨,思忖了一番,终是在小纸条上写了短短的几个字,写完以后他还吹了吹,将纸条仔细地折好。

  他抬头看向封亭云,“师兄,该你了。”

  封亭云闻言,也依次落座,他们二人皆不知对方写了什么,两人相互也没有问,容新在河边买了盏花灯,将二人写好的纸条一一放了进去。柳枝上的铃铛叮咚作响,河灯顺着夜风漂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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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河岸之上的船舫络绎不绝,其中一辆华美的船舫上站了个身姿羸弱却面容清丽的青年,身后有人将披风披在他的肩上,“公子,夜风微寒,小心着凉。”

  青年低低地开口,“你说他回来吗?”

  身后的人迟疑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少爷他似乎和封仙君去赴约了,估摸不会过来了。”

  青年点了点头,叹口气,他的眼中映入这点点灯光,略显苍白的脸上无波无澜,只是他拂了拂心口的那一处,丹药在他的身体起了作用,他觉得周身发暖,那披风倒显得多余,他的嘴角弯了弯,“也罢了,他总归心中是有我的。”

  往后,他也要修习仙术,他也要长命不老,他要站在那人的身后,不管发生任何,他要永远给那人造一方港湾,让他能在疲倦时归靠停岸。

  哪怕他永远等不到他的船。

  “教主,您记起什么了吗?”闻风吟问那穿着红衣的少年。

  红衣少年额间的朱砂比在阴灵大阵那时要红艳两分,他蹙了蹙眉,“你一路上都问了几遍了,烦不烦?”

  闻风吟无奈道,“风吟不是怕教主想起什么会头疼吗?医师给您备了治疗此症的仙露,要是疼了,我好给您用服。”

  红衣少年摇了摇头,“不疼,不吃。”

  闻风吟再次哄道,“教主,那仙露也不苦,为何您老是抗拒?”

  红衣少年似乎是真的恼怒了,他阴着脸踢掉了金丝楠木椅,那椅子瞬间断成一堆废木,“吃吃吃,你怎么老是要我吃那玩意,我说了不吃!”

  闻风吟沉吟片刻,良久才道,“教主不是想记起以前的事吗?不吃的话,怎么能好呢?”

  红衣少年眼中似乎多了几分阴霾,他抿唇不语,只直勾勾地盯着闻风吟。

  闻风吟不再言语,低垂着眉目。

  “过来。”红衣少年道。

  闻风吟走了过去。

  红衣少年伸手,将他的下巴捏住,“闻风吟,本座再说一遍。”红衣少年的眼眸中隐隐透着红光,像某种野兽的瞳孔,“本座不是要记起以前的事,本座是想寻回先前的修为,听清了吗?”

  闻风吟的下巴被他捏得微微吃痛,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红衣少年见他痛得眼中起雾,立即松了手,他甩开自己的衣袖,“哼,那是什么狗屁仙露,里面一股浓浓的药味,本座才不吃。”他猛地想起什么,又道,“除非……”

  闻风吟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温声道,“除非什么?教主,那仙露用歧鹿草制成的,现下那味道已经被盖住了大半,一点味道也没有是不可能的。”

  红衣少年咳了一声,双颊闪过一丝疑晕,“除非像上次那样喂。”

  闻风吟闻言,顿了顿。上次乾坤阵法成了以后,盛尊因法力透支晕了过去,闻风吟怕他旧疾复发,给他疗伤喂药,可是盛尊昏迷以后怎么也吃不进药,闻风吟无奈之下只好以唇渡药。

  在那之后的三天,闻风吟都是用这个办法给盛尊喂药的,直到三日后盛尊突然醒了过来,那时候闻风吟正好在帮他喂这仙露。

  后来时如何收场的,闻风吟也不记得了,总之鸡飞狗跳,闻风吟有好几日都不敢去见他。

  闻风吟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教主是说真的吗?”

  红衣少年眼睛看向别处,“哼,不然我才不吃。”不知道是心里想着别的什么,还是觉得难为情,他竟然连本座都忘记,直接说成了“我”。

  闻风吟沉默良久,才道,“好。”

  红衣少年猛地看向他,反复确定,“你可别反悔。”

  他这个侍从,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他醒来以后,处处都对他无微不至,温柔至极,可是每当他要进一步做什么、问什么的时候,这人却又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往前走一步。

  他有时候被这人畏畏缩缩的态度弄得心烦,他明明记得,这人和他有过许多交集,他也记得在他受伤之时,是为了帮他寻回魂魄才去的伏雪山,也是为了与他双修才将他带回红衣谷,他后来也多方求证过,就连小舞也说过,当年在秋棠宴上,他将这人带回来是为了和他双修……

  可是每次他要和闻风吟双修的时候,这人就左右言他,不肯接受,简直要把他给气炸了。

  闻风吟没有再躲避他的视线,而是迎上他的目光,“不悔。”

  红衣少年却没有再动。

  闻风吟将仙露含在口中,他上前去抓住红衣少年的臂膀,主动将脸凑近红衣少年,以唇渡了过去,红衣少年见他张嘴,肆无忌惮地侵略过去,将他口中的仙露扫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红衣少年才将他松开,他开口道,“以后你就用这个法子喂本座。”

  闻风吟舔了舔唇,淡淡的药味充斥他的口腔,原本的苦涩已经被这药味覆盖,他竟然在这药味中尝到了一丝丝的甜。

  就在这时,他们所处的高地古台之上,传来一阵鹤唳。闻风吟抬头一看,竟然是封亭云与容新,二人共乘一鹤,从古台上落下。

  “我就说没有看错,竟然真是教主大人和闻公子。”容新笑眯眯地从白羽仙鹤上下来同二人打招呼。

  闻风吟不知道容新是不是看见他先才和盛尊的举动,脸色有些不自然。

  倒是盛尊看见容新,剑眉一竖,“又是你。怎么,上次的纸鹤还没有折够吗?”

  容新摸了摸下巴,朝盛尊一辑,“嘻嘻,教主大人安好。先前听闻公子说您这旧疾渐好,特地前来恭贺一番。”

  盛尊确实恢复了一成,就连这副少年的模样比之前的个头都高了半寸。不过说到身高,这依旧是盛尊的痛点,可以说盛尊想恢复修为,除了怕修真界仇人的追杀,最重要的还是他这个头,实在显得不够英武。

  盛尊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需要你假惺惺。”

  封亭云见状抱臂上前,将容新护在左右。

  容新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昔日盛尊不屑封亭云是“小狼犬”,今日这头小狼犬竟然比他高了半个头,实在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教主大人,既然你和闻公子在这里赏灯,那我们便不叨扰啦!待他日需要我们二人时,必定义不容辞,好啦,告辞。”

  闻风吟叫住了他,“慢着,容仙君,你不对教主再说点什么吗?”

  容新疑惑地看他,“还要在说点什么啊?”

  闻风吟脸色微微发白,踌躇不前,他心想,说点什么都好,说说他以前和教主的交情,说说他们在秋棠宴时,教主买下他以后还想着要去寻人解释,说说他们在数年前也曾一起赏过河灯……

  闻风吟觉得自己像个鸠占鹊巢的无耻之徒,现在正主过来的,他理应退开,理应揭开他长久以来的私心——可是他竟然眷恋那一丝丝甜意,他开不了口。

  是的,他自打教主醒来以后,便一直没有告诉他,他先前那个念念不忘的人,应该是缥缈峰曦青上尊的弟子,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一直没有说出来,一直放任教主对他的误认,他确实是无耻的。

  闻风吟咬着唇,如今,他应该说出来的。

  “教主,你想要双修的那个人——”

  “闻公子,”容新打断他的话,“今夜良辰美景,灯河如此璨焕,还有佳人左右,为何不好好把握时机呢?”

  容新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拿出几张小纸符,起手之间,几只小鹤赫然成型,他施了法术,小鹤一成二,二成四,很快,一群纸鹤围着古台飞舞起来,那纸鹤带着法术,跃过之处留下一族淡淡的光晕。

  容新笑了笑,催促封亭云招来白羽仙鹤,“教主、闻公子,我和师兄要去玉泽岛拜访长辈,后会有期。”

  说罢,容新伏在封亭云的身旁,白鹤西去,只留下一群纸鹤在古亭中翩翩起舞。

  盛尊看着空中的纸鹤,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在意,闻风吟却还望着容新离开的地方,盛尊将他强势地拉入怀中,不满道,“闻风吟,你看着他做什么?我一早就觉得奇怪,他来红衣谷的时候你和他鬼鬼祟祟地凑在一处,现在又对人恋恋不舍,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过往?”

  闻风吟望着盛尊微微发怔。

  盛尊见他这个样子,怒气更甚,“好啊,被我说中了是吧?原来你在我之前还和别人有过私情,竟敢还瞒着我,闻风吟,你真是好样的!”

  盛尊说着,便将他推开,没成想,闻风吟本就惶惶然,被盛尊这么一推,直接往后退了几步,跌在那堆碎木之中,掌心一下子就被碎木刺破了。

  盛尊见状,又将他拉了起来,仔细看了他的伤口,用术法帮他止血,末了还给他吹了吹。

  他见闻风吟还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不禁骂道,“呵,你滚吧,滚去追他吧。不过别怪我没告诉你,那人和身旁的狼犬早就凑成一对,你追过去也掺和不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盛尊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准备放任他去寻那旧情人,实则他的手中已经握进黑纸扇,如果闻风吟真的追了上去,说不动他就要将黑纸扇扔过去,把闻风吟敲晕。

  可闻风吟到底是没有动,盛尊紧握的手指也逐渐放开。

  过了许久,闻风吟靠了过来,他从背后抱住了盛尊,“教主,我不去,我要陪在你的身边,哪怕最后你觉得我卑鄙,觉得我厚颜无耻,我也不会离开。”

  盛尊的黑纸扇从手中掉了下来。

  他的嘴角在暗夜中微微上扬。

  “师兄,你在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你先说。”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说。”

  “你若不说,我便也不说。”

  “不是!你怎么耍赖啊,明明是我先问的,你该不会写了什么秘密不愿意透露吧?哇,你这个人,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还在惦念南疆的小妖!”

  封亭云无奈道,“与南疆小妖有何干系?我又怎么会惦念?”

  容新无理取闹,“你这个举动很令我怀疑。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跟你回玉泽岛了。”

  封亭云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环着他腰的手收紧,“回玉泽岛见我娘是说好的,你不可反悔。”

  容新道,“那你说是不说?”

  封亭云微微一笑,月华挂在他的眼中,他凑到容新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

  容新的耳垂染上了嫣红之色,就连眉梢都泛着浅浅的桃色,下午时他们还在后院中颠鸾倒凤,容新的身体本就十分敏感,被封亭云这番话竟然挑得身体发热,“凌云君、南疆领主,没想到你满脑子都是这个,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你。”

  封亭云咬了他的后颈一口,道,“该容儿说了。”

  容新开始耍赖,“我不说,憋死你,反正就不告诉你。略略略。哎,你干嘛,别这样,别啊,喂喂喂,我们会掉下去的,这只肥鹤最近给我喂得有点多了……哥哥,师兄,你别动哪里,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封亭云道,“说。”

  容新把双手举起来,“那你快帮我把情语丝解开。”

  封亭云当真把情语丝解开,容新立马转了个头,将情语丝把两人的手缠在一起,“哈哈哈,光只缠我一个怎么可以?我也要缠住你的,这样你也不敢离开我五步以外了,哼哼!”

  封亭云眼中的浅湾荡漾,容新不知道的是,这情语丝缠着他的也好,缠着自己的也好,两人之间都无法离开五步之远。

  他还不知道,封亭云怎会舍得将情语丝绞断六脉的咒术用在他的身上,这情语丝的五步之咒早就被他解开,剩下的功效,大概就是情人离开五步以外,这情语丝便会缠紧手腕来警示,并不会对双方有任何伤害。

  容新得逞地将封亭云的手紧紧攥住。

  白鹤西去,二人的衣决飘飞,两条发带缠在一处。

  此生采芙蓉,与君共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甜饼一路的陪伴,番外写完了

  下一本开星际文,希望还能相伴,鞠躬

  《他们都想攻略我这个暴君》求收藏!!!有收藏下周应该就开!

  祁南君重生了,重生在他成为联盟最高统帅前。

  这一次,祁南君打算咸鱼,他不想再努力了。

  祁南君丧丧地打开星际最火爆的全息游戏,征战星际太累,他要放飞自我,体验舒适简单的生活,《暴君の恋爱游戏》?就这个了,被后宫众妃团宠,简直不要太巴适。

  然而成为游戏中的暴君后,祁南君却发现剧本的走向令人迷惑:

  皇后:陛下,憩我殿里,我们确定模拟实战的具体时间。

  淑妃:陛下,来我寝宫,商讨这个侦查战术的改良。

  昭仪:陛下,到我房里,我知道战舰精神网出现漏洞的解决方法。

  祁南君:…都是什么玩意?

  幸好还有貌美温柔的周贵妃,贵妃递上椰蓉奶油酥和甜茶:皇后和淑妃太不体贴,如果是我,必定不会让陛下受累的。

  祁南君:爱妃真好。

  周贵妃羞涩一笑,轻声道:那今晚陛下就宿在我房里?正好帮你写理论作业。

  祁南君:好、好、都好。

  皇后淑妃昭仪:我、输、了。

  周贵妃关上寝宫的门前,露出深沉阴暗的眼神:这是我的光,谁也别想抢走。

  前世,第九军团团长周乾暗恋联盟统帅祁南君多年,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把沾满污脏血液的刀,是祁南君让他知道,即便是一把刀,也有雪亮的光影。可是,祁南君这束光,竟然生生被乌云遮蔽,周乾最后疯魔地选择与乌云同归于尽。

  1、大家别信祁南君,他不是攻。

  2、星际文,游戏里是古东方大陆背景。

  3、双重生,不买股,攻白切黑,还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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