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_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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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二人坐在马车中,江煦之忽然开口问郁清梨:“我方才是不是太过了些?”

  郁清梨一愣,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江煦之会问她这种问题。

  其实不用问,他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吧。

  虽说是强硬了些,倒也不算错,以为他心中有愧,便宽慰道:“话虽冷硬,但是也是为她好,若是好声好气,便显得滥情了。”

  江煦之长舒了口气,看来郁清梨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原先怕她是木头。

  这平素少言寡语的江煦之,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他道:“若是同她温声细语,那便不是我,于她,于我,都不是好事,我不想对谁都好,你明白吗?”

  郁清梨掀着盒盖,想瞧瞧白铃给江煦之做了什么爱心甜品,江煦之的话也左耳进右耳出了,只是应付道:“明白明白。”

  江煦之瞧着她的模样,便知她没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待郁清梨回过神,才发现江煦之再未说话,讶异到:“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煦之有些烦躁,语气也冷了两分,道:“你去看你的甜......”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马嘶,两人在马车内东倒西歪,险些摔作一团。

  江煦之本就有气,此刻更是纾解不去,抬手掀开车帘子,瞧见马车和对面一男子的马队险些撞上。

  他们车轱辘卡在一个狭窄的沟渠中。

  江煦之下了马车,先是扫了一眼惊了马的人。

  是一红衣男子,束冠佩剑,长的白净如女子,妖魅邪气。

  他蹙了蹙眉,顺着众人的视线去瞧马车,只见右侧的车轱辘陷在沟渠中,布满淤泥。

  郁清梨听不到动静,放下食盒,也掀开车帘下马车去瞧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抬眼,对上了那红衣男子,心下暗骇:“喝,真好看的男人,漂亮的像个姑娘。”

  却见那红衣男子也满怀兴趣的瞧着她,眉眼中含了几分愣怔与惊艳之色。

  江煦之看的仔仔细细,两人眉目间的审视在他瞧着,但是有些眉目传情的意思。

  眉眼间间霎时冷如冰霜,含了几分凉气。

  他走到郁清梨面前,挡住红衣男子的视线,一双狐目对上男子的桃花眸,说不出的敌意与审视。

  郁清梨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江煦之宽阔的背影。

  那男子收回视线,忙致歉:“不好意思,这路不好走,我的马儿方才没栓牢,竟是惹了姑娘的马车。”

  他这话是同郁清梨说的。

  江煦之冷哧一声,郁清梨听出了其中的□□味,伸手扯了扯江煦之的衣袖。

  对面的人现下还不知是什么人,但看那衣衫便知不是寻常人,她不想惹事,江煦之的性子她也知道,素来不好招惹。

  若是对面的男子也不好招惹,只怕这路上要出事。

  江煦之被郁清梨一扯衣袖,此时心内充满不快。

  这才见面,倒是护上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了?

  那他算什么?

  他想的郁清梨自然不知道,二人各自心怀鬼胎。

  郁清梨忙打哈哈,笑道:“不打紧不打紧,不过公子身后有这么多侍从,可否帮着我一道将马车从这里抬起来。”

  红衣男子忙道:“自然。”

  旋即走到郁清梨身边,笑道:“这是在下理所应当的。”

  江煦之迫使自己忍下那气,在郁清梨面前,得学会忍,男子汉大丈夫,忍一时算的了什么?

  不过就是萍水相逢,日后自然不必见面。

  随即冷冷的牵过郁清梨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颇有些示威与告诫的意思,而他则是冷冷的看着红衣男子。

  男子身后的侍从合力将马车从沟渠中抬出。

  江煦之不想郁清梨同他再有瓜葛,便冷冷道:“多谢。”

  旋即不等男子再说话,便将郁清梨一个转身,挡在自己怀中,催她上马车了。

  郁清梨呆呆的任由江煦之催促,直到上了马车,才回过神,问道:“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江煦之却咬牙切齿的自说自话:“一看便知不是好人,长的贼眉鼠目。”

  郁清梨难以理解,问道:“你说谁?”

  江煦之瞧向她,赌气一般道:“红衣。”

  “啊?他长的很贼眉鼠目吗?”郁清梨将手缩进绒毯中。

  江煦之的眼神如一道利箭射向她,声音微凉:“你觉得他不像?”

  郁清梨突然如坐针毡,她挪了挪位置,眼了口唾沫道:“像,像,一看就不是好人。”

  江煦之这才满意的冷哼一声,道:“以后遇到那种冲你搭茬的,你莫要理会,今日是我在,下回可不见得。”

  郁清梨干笑着,谄媚道:“是是是,今日都是靠着镇远将军的英武气概,吓退了他。”

  *

  两人到了乌山脚下,将车夫留在客栈休息,也好让马有个整顿,吃些粮草的时候。

  爬到一半,江煦之才发现郁清梨竟然将食盒放进了背篓着。

  他蹙眉,有些吃味:“原先送你的酥饼不见吃,今日她送的食盒你倒是宝贝的一路带身上。”

  只是这话很小,郁清梨没听清,狐疑的看向江煦之,问道:“你说什么?”

  江煦之咳了咳,红了耳尖,伸手拽过郁清梨的小竹篓,拎在手上回道:“没什么,说你这竹篓金贵。”

  郁清梨也就随他拿着了,回道:“这有什么金贵,你喜欢?那我回去送你了。”

  江煦之懒得同她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今日要寻什么染料?”

  郁清梨掰了掰手指道:“蓝草,黄栀子,茜草。”

  江煦之问:“茜草是什么?”

  蓝草和黄栀子一听便知是什么颜色。

  郁清梨背着手倒着走,瞧着江煦之道:“蓝草是蓝色的,黄栀子是栀子花结果的果子,茜草是一种植物的根,只有这么长一截才有茜素红的东西,经过发酵可以提取出来。”

  她伸出小拇指去笔划。

  江煦之点头,又见郁清梨转过身去,继续走,边走边说:“只是茜草根,一把里面只能取出很少很少很少的茜素红,这个颜色是用来给丝绸,羊毛染色的,绫罗绸缎若是用茜草染色,会比寻常的布料出彩许多。”

  江煦之点头一一记下,笑了笑道:“以前倒是没发现你如此学识渊博。”

  郁清梨得意的回道:“那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遑论我俩别一年。”

  “一年真的变化可以如此之大吗?”江煦之忽然开口,郁清梨步子一顿。

  这话她便只当做没听到,没吭声,继续走着。

  蓝草和黄栀子这一路找的都十分简单,两人越走越远,很快过了半山腰,回身望去,郁清梨一阵心惊,竟然已经走了这么高?

  这回去恐怕要费好些力。

  江煦之见她有些打哆嗦,伸手掺住她的胳膊,扶着她的手臂,笑道:“你还说同袖桃一道来,到时候恐怕真是有去无回。”

  郁清梨提着心,回道:“可不就是我机智,同意你来了么。”

  江煦之摇摇头,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模样,将那竹篓搭上了肩,两只手扶住郁清梨,两人继续爬着。

  青石板路上攀满了青苔,天空乌云密布。

  郁清梨有些担心,伸手紧紧拽着江煦之,心里打颤,问道:“这天这会儿就黑了,瞧着要下雪。”

  江煦之抬头看了眼,问她:“你是想回去?你要是害怕,我送你下山,你在山下等我,只同我说明茜草长什么样,我找给你。”

  郁清梨摆了摆手,茜草这玩意儿是稀罕物,大昭现下还不知有这么个染料,要她说,也没法说,只回他:“早些找到,早些回去吧。”

  两人继续爬着,这又爬了许久,郁清梨甚至开始怀疑,乌山究竟有没有茜草。

  一路上,倒是荆棘挂破裙摆,偏没遇到茜草。

  江煦之见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示意她休息一会儿。

  郁清梨担心下雪,这天越来越沉。

  两人继续走着,山越爬越高,走到最后双腿如灌铅,江煦之却仍旧步伐轻快。

  练过武的就是不一样,江煦之见她手扶着树,走到她身边,拍了拍自己肩膀,道:“我背你。”

  “算了,这么险――”回头看去,又是一阵心惊,郁清梨道:“继续走吧。”

  这一走,终于是废了好大力气,爬了大半座山。

  郁清梨忽然瞧见了书中形容的攀援藤木,带着细碎的结须根均红色,方柱形,四棱。

  她忽然高兴的伸手拍了拍江煦之胳膊,眼睛放光:“我找到了!我可算找到了!”

  两忙跑过去。

  走过去一拨开草丛,却只有稀稀拉拉两株,莫说取个指甲盖大小的茜素红。

  江煦之看她面色变化微妙,从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失落,便明白是什么情况,道:“没事,我们再找找,许就这附近就很多呢?”

  不在意的往崖边伸了伸头。

  倒是真被他说中了,又往前探了探,果然是茜草。

  他招呼郁清梨靠过去,伸手牵住她的衣角,道:“你瞧,原来都在崖边长着。”

  郁清梨挽起袖子,伸手去试了试,够不着,这太险了。

  崖下只需看一眼,都觉得头晕目眩,根本望不到边。

  她有些打退堂鼓,面上含着郁色,只是这最后一步,竟然难在这处了。

  江煦之取下竹篓,放到地上。

  只见他已经脱了袍子,伸手挽起袖子,竖起满头披散的发,随随的拿着腰间宫绦束起。

  郁清梨吓了一跳,急忙抓住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煦之理所当然道:“摘茜草。”

  “太险了,不要就不要了,少了红色,回去寻旁的颜料染个色也是行的。”

  江煦之低头看向死死拽着他的手,莫名想起来的路上,郁清梨眉飞色舞的告诉他,哪一处用红色,那一处用黄色,蓝色又如何点缀时的骄傲模样。

  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郁清梨矮他一截的脑袋,将外袍丢进她怀中,用轻轻松松的口吻道:“抱好了,小姑娘。”

  旋即一只手攀住岩壁,一个翻身,踩住了突出来的石壁,伸手缓缓够到了那一片的茜草,旋即伸手一勾,拽出了一片的茜草。

  沙石哗哗直掉,看得人心惊肉跳。

  郁清梨瞧着那处碎石扑簌簌掉的地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江煦之采的已经足够了,郁清梨担心他掉下去,忙冲他喊:“够了够了,你快上来罢。”

  江煦之将那茜草甩到崖边,继续攀住了另一边的石头,手臂结实的攀住石块,只见他迅速抓住了第二株,冲郁清梨道:“你平日素来粗心,这么几颗是决然不够你试错的,既然来都来了,多采些。”

  瞧见郁清梨趴在岩便,皱眉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掉下去,江煦之勾唇一笑,“你别在这儿看着我,免得丑相被你瞧见,我倒是有些慌了。”

  这话是叫她宽慰,郁清梨没说话,看着江煦之认真摘着茜草的模样,没来由的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

  以前倒是没发现这人会这样心细。

  作者有话要说:江煦之:既然你觉得他贼眉鼠目,你刚才为什么还要看他?

  阿梨:啊?不是啊,我就是正常的扫了一眼。

  江煦之: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本世子帅!

  阿梨(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阿梨(回过味儿):有点酸,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煦之:我不止要吃醋,我还要吃梨蘸醋。

  阿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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