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_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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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郁清梨知道,他还是会随时昏过去,莫不是剧中那样?回光返照不成。

  一想到这,倒也不敢放松,咬着牙根子,一路哆嗦,缓缓前行。

  寒风呼啸,吹皱了两人衣衫,拨乱二人发丝,青丝乱舞,挠的脸颊发痒,郁清梨吸着鼻子,小小声的道:“江煦之,你不要睡,我给你说笑话,唱歌,讲故事,好不好?”

  江煦之的眼皮子渐沉,他迫使自己撑住,不要再将郁清梨压趴下,可是神智渐渐混沌,咬牙硬挺,也只不过是出了一身虚汗,徒劳无功。

  听罢郁清梨的话,他柔声笑了笑,这一笑,伤口倒是开始疼起来了,只是男人许是少了平日里的锐利,平添了几分谦和,语调里虽说低哑,却也柔和醇厚,如一坛老酒启了封,只听他道:“我不想听笑话,我想听故事。”

  想听你的故事。

  郁清梨哽咽道:“那我给你说小红帽的故事。”

  “好。”江煦之并不反驳,任由郁清梨一路走,一路低声细说。

  江煦之只静静听着,却将郁清梨往怀中揽了几分,这风好似冰刀,刮着二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从后面看去,只觉得像江煦之将郁清梨包在怀中。

  这一路,二人走的格外艰难,其间几次,江煦之都渐渐没了动静,许是他怕郁清梨承受不住,又迫使自己睁开眼许多次。

  后背上的血浸透了外袍,蜿蜒如山的脉络,歪歪斜斜,在月色下,微微漾着水色的光,暗色衣衫,更黑了许多。

  终于是又走了两里路,赶到了一家驿站。

  驿站内清冷不已,许是投宿的皆以睡下。

  郁清梨通红着眼睛从袖中掏出碎银,对着掌柜的道:“住店。”

  掌柜应了一声,见怪不怪的模样,拿着毛笔沾了点墨,摊开纸页:“可有证明之物。”

  郁清梨刚想说没有,便听江煦之附耳与她道:“我腰间有一枚鱼符。”

  郁清梨跟着他的指示,将那鱼符放到柜台前,掌柜放下纸笔,瞧了一眼便冲小二道:“二楼最里边。”

  “得嘞!”小二精神抖擞的收了抹布,从那边走来,瞧见江煦之受伤,帮着郁清梨搭了把手。

  江煦之这才敢稍稍松了气力,不再强撑,倒是那瘦小的小二憋的满面赤红。

  好容易将人送进了屋内,郁清梨对小二道:“烦请小哥替我准备些热水,药箱,还要一壶酒。”

  小伙计得了令,就急急下楼了,不消片刻,便将东西悉数送到桌上,小二对郁清梨道:“您二位若是再缺什么,便与我吩咐。”

  郁清梨点头道谢,她将江煦之小心翼翼的放在床边,江煦之背对着郁清梨,额上溢出细密的汗珠子,竟也没忍住笑了,声音低沉暗哑:“也是有意思,上次竟然也是你替我收拾的伤口,这次还要劳烦你,也真是有缘。”

  郁清梨心想,谁要这缘分?

  随后将热水盆端过来放在矮凳上,拧干毛巾,搭在手臂上,小心翼翼替江煦之脱下外套,只是怕扯着那箭上的倒钩,又有些无从下手。

  江煦之道:“撕了吧,一会差小伙计送一身他们的衣服来便好。”

  得了这令,郁清梨便不在含糊,历经上一次替他处理伤口的经验,这次看到也没第一次那么害怕,虽说那箭口翻着血沫子。

  郁清梨只觉心惊。

  她毫不犹豫的撕开江煦之外袍,呲啦一声,断成两片。

  犹豫着摸上第二层,江煦之闭着眸子,汗珠子缓缓滑进衣领中,他略带哑意道:“都撕开吧,不然你不好处理。”

  第二件,又落在地上,终于到了亵衣,郁清梨却是有些下不去手了,目不忍睹。

  那箭扎的够深,素色亵衣被染成大半片红色,仿佛本就是暗红衣衫,血仍在洇洇冒出,若是再不处理,只怕这亵衣都能挤出血水。

  她一摸到那衣衫,鼻头酸的厉害,并不想哭,奈何鼻子堵住吸不上气,转用口呼吸。

  江煦之听到动静,心下有些隐隐的心疼,好像刀尖抵着心口死命的往里剜那般,一颤一颤。

  他无奈的叹口气,柔声哄劝道:“小丫头,别哭了,你这一哭,我这伤口倒是疼的厉害。”

  于是故作轻松的笑道:“平日里牙尖嘴利的气力去哪儿了?”

  郁清梨瓮声瓮气的回道:“谁是小丫头。”

  却不好说,按着年纪,你当是喊我一声姐姐的。

  江煦之年方十八,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在书中她也只不过比他小三岁罢了。

  “你怎还不如江赐宝,动不动就哭鼻子?”江煦之勾唇一笑。

  见郁清梨不肯言语,江煦之忽然正色道:“我这伤口不是因为你,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挨了这一箭,我倒觉得开心。”

  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有些暖意,想着,郁清梨倒是为他用情至此,恍惚中觉得,若是他们二人真在一起了,好像也不坏。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开始觉得郁清梨有些不一样,竟也默不作声的上了心,若是成婚后,必然不会太糟糕。

  早几年,江煦之对男女之情是不上心的。

  那时候,他还沉浸在江父去世的悲恸中,整日活的如行尸走肉般狼狈,不见光影,也不与人说话,曾无数次悔丧,为何,为何不是他?明明该死的是他。

  可是偏天意弄人。

  也就是自那时起,他的所有心思全都消弭殆尽,对什么都失去热情,兵书更是被他全数烧毁,什么男儿大义,不过都是假的,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又有何用。

  荆氏若是逼的厉害,他便让荆氏随便求一户姑娘便是,总归娶谁都一样。

  若不是后来,江家险些遭到迫害,他倒是不会挺起脊背,再次入朝。

  只是后来郁清梨来了江府,他却时常皱眉,郁清梨脾性怪异,瞧见他总是要纠缠一番,三番两次劝不动,后来竟是连女儿家的面子也不要了,在京都逢人便说同他日后是要成婚的。

  私下里,竟也逼着身边女婢唤她一声世子夫人,好过一把瘾。

  江煦之这心思郁清梨自然不知,若是她知道,恐怕要死命嫌弃江煦之一番。

  终于褪去了上半身的衣衫,她伸手折断箭羽,抖着手去取药箱中的小刀。

  随后将那刀喷了酒,这才对江煦之道:“你忍着些。”

  江煦之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趴在床上,微敛眼睫,眉心拧成一团。

  郁清梨的动作很轻柔,可是这对江煦之来说,却是一种折磨,但他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郁清梨终于取出那箭头,看着血竞相喷涌,郁清梨急忙拿过金疮药倒在江煦之的伤口处,临着上次的剑伤尚未愈合。

  看着江煦之后背细密的伤疤,郁清梨心颤了颤,战死沙场的不在少数,江煦之得以逃生,可是未来还有那么长,那么远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谁又能,次次逢凶化吉?

  她替江煦之包好伤口,江煦之强撑着坐起身,嘴唇发白。

  看着郁清梨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洗净毛巾,就那么瞧着,倚着床杆,缄默不言,便入了神。

  待收拾完东西,郁清梨早忙的眼前昏花,只觉得全身倦意拢身,累的厉害,长吁一口气。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郁清梨只当是小伙计,开了门一看,却是古川。

  见古川对郁清梨抱拳行礼,恭恭敬敬道:“辛苦郁姑娘了,我同主子有一些话要说。”

  郁清梨便不好在屋里听二人的秘密,心下好奇,这古川是才来?

  不过料想也是,江煦之来,大抵是同她一样的目的,临走之际,必然吩咐过古川。

  于是替古川带上了门。

  古川听着没了动静,这才跪在江煦之面前,面带担忧:“主子,您这伤可要紧?”

  江煦之摇了摇头,眸中的柔光忽而悉数消退,留下的只有那锐利的寒光,他抿了抿削薄的唇,随即问道:“他们拿去了?”

  古川应了一声,正色道:“拿去了。”

  江煦之嘴角勾了勾,兴味渐浓,冷笑一声道:“既然想玩,那我入局陪他们玩一玩。”

  随后自被衾底下抽出一本蓝色的书卷递给古川:“你拿去,过几日不是辞岁礼么?这若是做成贺词,当是个大礼。”

  古川接下那账本,从地上站起,眉间带着郁色:“只是恐怕撑不了多久。”

  江煦之冷笑一声,懒洋洋道:“无碍,拖过一阵,便捱到辞岁礼,他们大抵不敢再有大动作,想来,宁王会想个好法子,丢车保帅,至于丢下哪枚棋子,他也要头疼好一阵了,就算是给他个惊喜,这几日你还是如往常一样,不必担心我,才好叫他们自乱阵脚。”

  “是。”

  古川对江煦之又行一礼,方要拜别,忽然想起郁清梨,又道:“主子要不要我寻个小伙计伺候您?”

  他怕郁清梨和江煦之生出矛盾,却见江煦之愣了愣,然后别过头,冷冷道:“不必了。”

  古川噢了一声,便开了门。

  瞧见郁清梨正蹲在地上,拿手指在地上胡写乱画,不放心,又嘱咐道:“今日麻烦郁姑娘了,还忘郁姑娘仔细照顾。”

  因又道:“待我们主子好生回了府,铺子若是银钱上有困难,那便是一句话的事情。”

  郁清梨一怔,也没反驳,但是古川这话前因后果连在一起却叫她不开心,什么叫好生回了府?若是不好生呢?又当如何?

  怎么?江煦之还以为她惦记他们江家钱财不成?

  想来,自是江煦之叮嘱的。

  随即冷冷回道:“不必了,照顾好你主子,我也是应当的。”

  古川听不出其中的寒意,对着郁清梨又抱一拳,这才走了。

  郁清梨瞧着古川远去的身影,心下理亏,江煦之若不是因为她,倒也不会这么狼狈。

  而今这种口吻,仿佛她只是为了贪财一般,真是狗咬吕洞宾,亏她刚才哭的伤心,那拔箭时就不该惦念,当是给他新肉一齐拽出来,叫他吃些亏才好呢。

  郁清梨去楼下在小伙计那边要了一身最大的衣裳,上楼进了屋子。

  打眼瞧见江煦之仍随随的倚着床,似乎又要睡过去,这才走上前,将衣裳放于矮凳上,小心替他掖了掖被角,江煦之倏然睁眼。

  郁清梨手一顿,另一头的被角落了下去,江煦之瞧见她手冻的通红,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捏,凉,凉到了心里。

  郁清梨如触电一般收回手,江煦之似乎清醒,面色不自然的道:“你去睡吧,另开一间屋子。”

  郁清梨将衣服丢给他,说话语气有几分冰冷:“方才找小伙计要的,你穿上吧,今日我在桌边将就一夜,天一亮,我们就回京都。”

  江煦之蹙了蹙眉,察觉出郁清梨话语里的不痛快,问道:“怎么了?你去要衣裳,小伙计不给你好脸色?”

  郁清梨坐到桌边,给自己泡了茶水道:“小伙计好的很。”

  江煦之蹙眉,这火冲的厉害,莫不是他?只因他牵了手?

  一时间好笑,莫不是她觉得辱了她?

  江煦之忍着疼痛,自床上爬起,穿好衣衫,走到郁清梨身边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你去睡吧,我不困了。”

  郁清梨心想,不困?我看你那眼皮子就差来俩火柴棍支楞起来了,心里惦念着古川的话,更觉得江煦之瞧不起人。

  背过身子,喝了口茶:“世子爷金尊玉贵,可不好夜里熬着,又没个值夜当差的小丫头,您去睡吧。”

  这话倒是带着几分生疏的味道,江煦之捏紧了茶杯,干净齐整的指尖来回摩挲着杯口,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破天荒的服了软:“对不起,方才我不该那样。”

  人生头一遭,他向来傲气,这一底到底肯在郁清梨面前服了输。

  郁清梨一顿,心内的气却并未消散,倒是承认的干脆利落,若是想要钱,她只管在扛他去找住处时便趁火打劫就好,何须费这么大劲吃力不讨好?

  心下的委屈不是旁的,她也知道,若不是江煦之,自己哪里能活出生天?

  可是江煦之叫古川转达的那番话实在伤人,心下叹气,遂软了几分口吻道:“今日我守着你,你去睡吧,免得夜里再节外生枝。”

  郁清梨此话,叫江煦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看来果真是因为牵了她的手,便也就不高兴了。

  被她竟当成了浪荡子么?

  那原先那般心疼做什么?原先那脸红又是做什么?

  她是不是也忘了?是她先扯他坠落,她说她喜欢他,要嫁给他,这些都是她一字一句说出口的。

  而今他坠落至底,偏她回了自己的归途,笑着要同他划清界限?

  他附在膝盖上的手捏紧了些,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风起云涌,竟是生出了一股子苦涩的意味儿,忽然觉得好笑。

  见江煦之不肯去睡,郁清梨催促道:“明早还要赶路,我可不想再扛着你走回京都,快些睡吧,我等会去衣柜里瞧瞧有没有被褥,打个地铺就过去了。”

  江煦之缓缓放下杯盏,狐目微挑,自烛火中对上郁清梨的眼睛可是明明如幼兽一般清澈的眸子,他却看不明白了。

  往年,那双杏圆的眼眸里,含的是春水,是雾气,是烈焰,是娇羞之态,而今含的是什么?是无波无澜,是面对陌路人的死寂。

  江煦之只觉得心里苦的化不开,伤口与那苦涩比较起来,根本无可较量。

  他不信,只是心底的隐隐不安逐渐变浓。

  他走到这一步,将满身的刺一根一根拔了下来,终于为了不伤害到她,张开柔软的腹,郁清梨却在这一夜,为他二人,化开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

  江煦之不言语,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转身就开门,朝着楼下走去。

  郁清梨不解,追在后面问:“做什么?”

  江煦之也不言语,只是下了楼。

  直到上来后抱着一床褥子在地上铺开了地铺,郁清梨才明白,怎么好好就生气了?

  她蹲在地上看江煦之一言不发的铺着被子,偏头瞧了瞧他,道:“你睡床上吧,这伤口还没好,别到时候再冻着。”

  江煦之忍下那股子憋闷,道:“你去床上睡吧,行军打仗,早过惯了苦日子,我没事。”

  这话说的客套。

  见争不过江煦之,郁清梨等他进了被子,吹了烛火,也就躺下了。

  这一夜,两人心怀鬼胎,谁也没睡好。

  清晨用早食的时候,两人眼圈下皆是一片青黑,却谁也不看谁。

  店里伙计替他们找了马车,一路相顾无言,郁清梨头一回明白,什么叫空气尴尬到凝结,若是有个什么手边玩物不说话也罢,只是一直低着头抠指甲,郁清梨觉得自己脑袋再被震一下,随时都能断。

  江煦之倒是懒洋洋的环着胸,倚着马车,好整以暇。

  这大半天功夫,可就算是过去了。

  郁清梨一下车,顿觉空气顺畅许多,袖桃一见郁清梨下马车,忙迎上问道:“姑娘,您到底去哪儿了?”

  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郁清梨一怔,仍嘴硬道:“江蕊表姐家啊。”

  江煦之此时恰好从马车内出来,袖桃看着江煦之缓步下了马车,再不说话,而是扯了扯郁清梨的袖子。

  郁清梨面色一红,知道袖桃想错了,便扯开话题道:“怎么了?”

  “侯夫人早间请您去侯府替她化妆,您若是再不出现,我们都要通知三夫人和报官了,侯夫人说先别通知三夫人,免得她担心,现在襄阳侯府里的下人恐怕也在找您。”

  郁清梨头疼,真是事儿赶事。

  袖桃忽然瞧见郁清梨和江煦之的衣裳有些怪,江煦之穿着一身粗棉麻布衫,郁清梨一身黑衣,两个人倒像是山头刚截完钱财的山匪头子模样。

  江煦之没看郁清梨,门边站着的军士付了马车钱,江煦之从郁清梨身边径直走过。

  郁清梨也没看她,牵着袖桃的手道:“走吧走吧,我们回屋,我去找蕊表姐,不然再过一会儿,恐怕整个江家都要知道了。”

  袖桃不肯就此放过郁清梨,仍在追问:“姑娘,你们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一说这个,郁清梨就烦躁,这一趟出去,屁也没捞着,那触手可得的账本就那么被江煦之还了回去,心里不憋屈是假的,这一趟可不就是为了账本才去的,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她叫袖桃给她挽了发髻,穿上一身镂金松石绿百褶洋锻群,倒是不显老气,只因内里的衬裙是上次江蕊送来的珠光白绛碧结绫复裙,显得多了几分清爽素朗,叫人觉得,这老练的颜色,年轻姑娘也是穿得的,平白添了光彩,更显端庄。

  袖桃再次见到这内衬的复裙还是忍不住啧啧陈赞:“要说侯夫人眼光是极好的,心也善。”

  郁清梨笑她。

  子言替郁清梨找了马车,她带着袖桃便去了襄阳侯府。

  下马车时,护院拦住了去路,郁清梨头一回来,他眼生,也不记得侯府同这位小姐有什么交集,遂问道:“姑娘找人?可有帖子?”

  袖桃道:“原是侯夫人遣人来接我们姑娘的,只是姑娘早间有事,方才回来,还劳烦大哥通报一声。”

  得了此话,护院便去通报。

  不多会儿,便瞧见江蕊欢天喜地的花簇簇朝这边赶了来,一见郁清梨,心生欢喜,步子快了许多。

  走过来一把牵住郁清梨的手,略带斥责道:“怎说来了我的府?真叫人担心,我还叫侯爷找了几个心细的这会儿在外面找人呢,回来便好。”

  郁清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事,表姐找我是想叫我为您化妆?”

  江蕊掩唇笑:“不,叫你教我化妆护肤,你那铺子的东西你不在的时候我又买了两样,只是那玉石滚珠眼霜和按摩玉石,我不会用。”

  郁清梨笑:“这便教您。”

  二人往南转弯,迈过四方堂屋,向南院的仪门大院落。

  女婢们摆上茶果,又替椅子摆上猩红羊绒毯,靠背是金钱蟒样制,桌上铺着作有溪山行旅图的桌旗,屋内好不堂皇富丽,怨不得那襄阳侯是个惯会享受的,相较而言,江煦之的屋内陈设倒是干净典雅许多,同他为人一般,肃穆端正。

  江蕊吩咐身边的贴身丫头将那些生手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捧了过来。

  二人坐着闲谈,又见江蕊问她:“方才在外面,没好问你这两日去了哪,听袖桃说你前儿个就走了?”

  因又说道:“我去嘉印府找过煦郎,巧的是,他也不在家。”

  郁清梨道:“说来好笑,我贪玩,出了趟远门,遇见表哥办事回来,带了我一程。”

  江蕊见她不肯交实底,便也不再追问,点头不语。

  过了半晌才叮嘱道:“下回莫不可做出着等子贪玩的事,真叫人担心。”

  郁清梨连连称是。

  江蕊扯开话题,笑道:“你这松石绿颜色衬得你倒是白净,我这边也有一匹珠光白的布料,尚且未做,今日瞧你这复裙花样做的不错,明儿我也央侯爷为我做一身才好。”

  郁清梨往口中送蜜饯的手顿住,蹙眉看向江蕊。

  作者有话要说:江煦之:我再也不是软柿子,任由郁清梨拿捏了!我支楞起来了!谁还没个脾气

  镜头拉远,柿子跪键盘,手里捧着搓衣板,啥也不说了,祝福世子爷支楞起来的第一天,特来鼓掌,以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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