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_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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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郁清梨笑着将江息溪拽进摊铺前。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江息溪哎了两声,故作凶狠:“我说过帮你了么?”

  郁清梨点了点下巴,环顾四周,眉尾一挑,“你问他们,刚刚你是不是答应了。”

  众人点头。

  江息溪瘪瘪嘴,不情不愿的嘟囔道:“我这只不过看你太可怜,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才是。”

  郁清梨深知江息溪本性不坏,顺着她的话应和道:“是是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郁清梨难得没有讥讽江息溪,虽说说话时语调仍是那般懒散肆意,带着几分嬉皮笑脸的味道,但是却比平常时语气好得多。

  她没哪里想到江息溪会来帮她。

  赵锦媛看着江息溪坐下,不屑的觑了一眼讥笑道:“异想天开。”

  郁清梨将需要的东西一一摆齐整,随后利落的绑上襻膊,系上结后,顺手抄起摊铺上放在调露里的湿布,仔细的替江息溪擦拭面,先是去了粉,那粉不牢靠,没擦几下就扑簌簌的成团往下掉。

  郁清梨给她擦干净了脸,伸手示意袖桃将蒸馏出的花露递与她。

  米黄色的花露在玻璃瓶里晃,郁清梨边往手心倒边向着众人解释:“这是我收的茉莉做的茉莉露,以高温蒸馏出花露,萃取精华,然后再加入滋养的橄榄油和益母草精华精制而成,敷面后,待到翌日清晨,你再摸摸自己的脸,必然柔软细嫩。”

  有人开始蠢蠢欲动,竟有这种好东西。

  江息溪不大敢动,呼吸都小了许多,紧紧抿着唇,说的话含糊不清:“你可――不要叫我弄的不人不鬼,不然回去跟你――算账。”

  郁清梨道:“你只管任我画,若是画的不人不鬼,我的脸也随你画便是。”

  “谁稀罕画你那破脸,真是个脑残的。”江息溪嘴上这么说着,竟也不乱动了,仿佛假人端正的坐在那边,由着郁清梨替她上妆面,心里却看不惯郁清梨方才被欺负,想着若不是自己来,还不知道她要被数落成什么样。

  茉莉露的香味在空气中开始缓缓四散,溢入众人鼻腔,有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凉意带着香气灌入肥腔,她感叹道:“好香。”

  袖桃挺了挺胸脯,格外自豪,这可是这几天和自家姑娘熬了个夜才蒸出来一点的香露。

  郁清梨敛下眼皮子,专注起来,抹好了水,又抬手取了个装在雕花圆形凹罐里的椰子油,腾出食指挖了一小块,用掌心给润化,随后柔柔的抹在江息溪眼角处,替她涂抹均匀,又留了些点涂在她唇上。

  那味道带着清甜的馥郁芳香,叫江息溪总想舔一舔。

  等水乳敷面功夫做完,赵锦媛已经站不住了,恨恨道:“郁清梨,你还要多久,你别是弄不出来要拖延功夫吧,我瞧着你这些奇形怪状的破烂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息溪被郁清梨化的软绵绵的,只觉得昏昏欲睡,一听到赵锦媛的声音顿感聒噪,心中溢火,张嘴呵斥道:“闭嘴,你要是不愿意等就投降便是,催什么催,怪不得琴棋书画样样学不好。”

  这一句话,说的好似家里长辈训斥小辈不留情面,登时捅了马蜂窝。

  赵锦媛和顾采薇交好,其中最大的缘由还是因为顾采薇是大昭有名的才女。

  赵家有意让赵锦媛同顾采薇学习,可是赵锦媛学到今天,也没见长进,皮毛都没学到。

  如今江息溪不遮不掩就这么指出来,赵锦媛面上是一阵青紫,嘴唇张张合合几次,愣是没说出一句对付江息溪的话。

  偏偏江息溪琴棋书画都在她上头,虽说两人也相去不多。

  在书院的官家小姐中,她俩无非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可这话如何叫赵锦媛说出口?总不能说:“你不过也是个垫底的玩意儿。”

  那会儿只怕江息溪要在这大街上同她鱼死网破,江息溪不要脸没关系,她不能。

  于是只得忍气吞声,面色青紫的攥紧拳头,心里将江息溪当小人扎了一百八十多刀。

  对付不了江息溪,她就将话头挑到了郁清梨身上:“郁姑娘但有才德,还能到这里摆摊不成?”

  郁清梨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

  江息溪以为她被气笑,突的睁开眼睛,恶狠狠扭头瞪向赵锦媛还击道:“亏你一个上了这么多年学堂的小姐也好说这种话,丢人。”

  周围的人纷纷笑出了声,有人拿着帕子掩唇笑的全身发颤。

  顾采薇端着那股架势,轻轻扯了扯赵锦媛的衣角,柔声道:“阿媛,你怎么这样说话。”

  赵锦媛本就有气,这时候顾采薇还不帮着她,反而帮外人说话,感情这针不扎在她身上,自己不知道疼。

  悻悻的闭了嘴,只觉得自己被周遭人在指指点点,通体不自在,生生压下去那火后,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顾采薇,才缓缓收回目光。

  郁清梨不紧不慢的替江息溪描眉,手腕带着合宜的力度,江息溪却仍喋喋不休的嘱咐:“你可千万别给我浑画,不然我真饶不了你。”

  这会儿那边的赵锦媛已经安静下来,许是不想同江息溪再纠缠,平白闹了笑话。

  郁清梨耐心的拖长音量,像哄着闹脾气的孩子道:“是,知道啦~”

  郁清梨放下眉笔,然后转身抬头对着伺候在一旁的袖桃道:“那个瓷罐,白色的,对。”

  袖桃将东西送去郁清梨手中,郁清梨先是拿竹制的兔毫小笔在瓷罐中点了点,又在一块瓷制版面上点了几下,等到蹭匀后涂在江息溪脸颊的红色新生斑点上。

  随后将瓷罐旋了一下,下层转出了一层其他颜色的膏体,用温热的指腹摁压在江息溪眼睛黑眼圈处,那本来黑紫的眼下,瞬间又成了绿色。

  众人惊骇,这不是画唱戏的么?刚才还傻愣愣的真以为她会画出个什么不一样的,现下看来,竟是将别人当猴耍。

  原先想要买口脂的妇人也按了按胸,连连摇头。

  赵锦媛噗哧一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画脸用绿色的粉,江息溪,要我说,你这脸也别要了吧,郁清梨恐怕是在拿你的脸过家家,不知轻重的涂着玩呢。”

  现下看了笑话,只觉得心头那股子气一消而散。

  江息溪一听这话,哪还坐的住,连忙招呼身边的丫鬟过去:“红玉,红玉,给我瞧瞧镜子。”

  这一看镜子,眼睫眨了两下,瞬间眼圈通红。

  只见她狠狠拍下铜镜,怒目瞪向郁清梨,又不好当场翻脸,怕叫顾采薇看了笑话,只得死死咬着下唇,仿佛受了莫大委屈,扑簌簌往下掉金豆子。

  郁清梨一见江息溪哭,就没辙了,这丫头惯会撒娇和哭哭啼啼。

  她头疼的冲袖桃伸伸手,袖桃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郁清梨,又看了看江息溪,这才缓缓从怀中掏出一颗用纸衣包着的糖,满是不舍:“姑娘,我就这一颗牛皮糖了。”

  郁清梨:“......”

  她捂着头,欲哭无泪:“给我个帕子。”

  一听这话,袖桃眼疾手快的将那糖揣进怀中,生怕郁清梨反悔似的,另一边忙不迭将手帕送进郁清梨掌心,笑的眼睛眯缝成一轮弯月。

  郁清梨抬手要替江息溪擦去眼泪,只觉得她是小姑娘心性。

  突然在接到帕子的时候想起来什么,忙将江息溪掰过来,面向众人道:“旁的不说,我家的粉霜还是不错的,若是你们买回去,也不必担心流泪将这粉给冲走了,瞧二小姐哭的这般梨花带雨,也照样贴在脸上。”

  一句话,没忍住将江息溪逗笑了,她却仍是凶巴巴的吸着鼻子回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再这样,回去我就告诉祖母!”

  赵锦媛冷眼看着郁清梨继续给江息溪化妆,静静等着郁清梨给她求饶的模样,心下早已想好一整套羞辱郁清梨的说辞。

  忽的有人惊异道:“二小姐眼下青黑好像没了?!”

  江息溪讶异道:“当真?当真!给我瞧瞧。”

  她这黑眼圈可算是大有来头,再过不久就是宫里的辞岁礼了,为了这辞岁礼,她是夜熬了,书读了,字练了,却偏偏什么长进也没有,每日还要被荆氏训。

  一说起来,就要拿顾采薇比较。

  这大昭的辞岁礼是每年都会有的节日,在除夕夜那天。

  届时,宫里会在长陵街放盛大的烟花展,每年都会办的热热闹闹,今年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假借辞岁礼的名头为皇子物色官家小姐。

  荆氏的意图很明显,江息溪没办法,只能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

  可这悬梁刺股尚未学到精髓,脸上的斑斑点点倒是一颗接着一颗像春雨后的笋,竞相追逐,只怕到那时,学问没学到,整个人已经沧桑的仿若三四十的妇人了。

  郁清梨按住江息溪的肩膀:“你先别急,现在化一步,看一步多没意思。”

  赵锦媛不屑的哧了声,脖子却忍不住向前偏了偏。

  郁清梨拧开了一个小磁盒,又用花棒前头的棉沾了粉仔细的给江息溪扫在面额上,不消片刻便上匀,江息溪只觉得扫在面上的粉不似别的香粉有粉涩感。

  这时郁清梨却将江息溪打了个转,直接背过去,不再对着众人,两人调换了方向。

  赵锦媛冷哼:“露出马脚了吧?一看就不会画,你且先背过去,我们慢慢耗便是。”

  郁清梨点着了火在木棍上热了一下,有人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郁清梨这么会化妆的原因,快问快答:有旁友知道为啥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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