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阵风_我的神他心比石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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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阵风

  朔歪了歪脑袋,觉得陆氧奇怪。

  这首歌旋轻快,节奏十足,也许是前面的苦情歌压抑太久,突然听到这一首就像在炎炎夏天喝到了冰可乐,气泡在舌尖炸开,爽冰凉,沁人心脾。

  明明就很好听。

  从郊外一路行驶进市里,车上的乘客渐渐多了起来,街道也来热闹。

  陆氧和朔到站下车,去利店借充电宝。

  听到充电成功的提,陆氧捧着机,终于找全。

  他们在马路边随挑了家早餐店进去,陆氧点了一份小笼包,两碗瓜粥,还要了两个茶叶蛋。

  正逢早高峰,来往客人多,店面又小,他们挤在小桌边,时不时会过路人的胳膊或背包擦碰到。

  陆氧猫着子,凑朔小声问:“没关系吧?”

  “嗯?”

  “怕你不习惯这里。”

  “不会。”朔着头静进食,晨的阳在他的额前,晕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映出他脸上的细小绒毛。

  好乖,好可爱。

  陆氧一不留神就忘了移开眼睛。

  “怎么了?”察觉到停留时间过长的,朔看过来。

  陆氧扇了扇睫毛,仓促地视线,把剥了一壳的茶叶蛋递给他:“你吃这个。”

  “谢谢。”

  陆氧吃饭总是不能专心,不看剧也要刷微博或逛豆瓣,总之和眼睛不能闲着。

  咬了一小笼包,拇腹不停划屏幕。

  有一篇帖子的标题吸引了的注意,陆氧慢咀嚼的动作,点进去查看全文。

  快浏览后,用胳膊碰了下旁边的男人:“诶。”

  朔抬起头。

  陆氧把机推到他面前:“你看这个。”

  “么?”

  陆氧用反掩着嘴,神神秘秘地说:“有人发现三起大火发生之前,天上都有道来历不明的。”

  猛地倒抽一气,一惊一乍道:“不会的是天神责罚吧?人就此灭亡,地球变成废墟,末日了?”

  朔静静看着,提出疑问:“怎么听起来你还挺高兴的?”

  陆氧晃晃脑袋:“那当然,地球毁灭是我的梦想。”

  朔对这些乱糟的想法没兴趣,只问:“你在哪里看到的帖子?”

  陆氧嘴里塞着小笼包,含糊地报了个字:“豆瓣灵异小组。”

  朔抿了抿唇,无语之情溢于言表,下头继续喝粥。

  他这反应让陆氧不高兴了:“你么意啊?灵异小组也不是说无凭好不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你平时就喜欢看这种东?”

  陆氧拱拱鼻子,抱怨道:“那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还带着红线,我以为我撞邪了,所以去关注灵异小组的。”

  朔拿出训人的吻:“少看看,亏你还是学法的。”

  陆氧嘁了一声:“可是这个作者扒了全网的留言,不止一个击者这么说,还有人拍到了。”

  朔愣了愣,向伸出:“照片给我看看。”

  陆氧把机递过去:“你自看,不过这天又不下雨,也没人听到雷声,哪里会有闪电呢?但也不会有人在这种关头谣生事吧,要是巧合也太玄乎了。”

  朔大照片,实能明显看见天际劈下一道暗紫亮,像是雷电。

  他皱眉索起来,倏地抬头问陆氧:“你刚刚说么?”

  “我说,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骗人吧。”

  朔摇头:“前面一句。”

  陆氧眨眨眼睛,忆了一下:“哦,我说又不下雨也没雷声,哪里来闪电。”

  朔垂眸,声嘟囔:“不下雨也没雷声。不雨而天有电火,谓之.......”

  陆氧把耳朵往他那伸了伸:“你说么?”

  朔下机,正道:“吃没?吃送你学校。”

  “啊?”看他样子是认的,陆氧赶紧扒两粥,“马上马上。”

  自从朔的能力不稳定,他俩已经逐渐习惯次开门如同开盲盒一的体验了。

  蓝天晴明,街道上行人车辆络绎不绝,朔和陆氧站在十字路的红绿灯下。

  “抱歉。”朔轻声说。

  陆氧提起嘴冲他笑了一下,慰他也是慰自:“还好啦,少这次在杭城,我坐两站地铁就能到学校。”

  “那我了。”朔像是赶时间。

  陆氧点点头,离开前对他说:“那个,你下次来提前说一声啊,让我有个准备。”

  “知道了。”

  陆氧举起挥了挥:“拜拜,你注意全。”

  他们在路作,陆氧出头时,视线里已经没有那人的。

  得够快的,在心里嘀咕。

  末一晃而过,次到熟悉的环境里,是恍如隔,这两天里发生的一件事都太奇妙了。

  陆氧坐在匀行驶的地铁上,拿出耳机听歌。

  人一松维反而会活跃,像是电倒带,的脑里不断闪着记忆片。

  最后一幕定格在公车上,那首听了前奏就慌乱切断的歌。

  柠檬茶只存在了短短一年,发表了三首歌,横出的小乐队,出道时一鸣惊人,解散时却不声不响,连则公告都没有。

  直到年向则上了节,这个字重新提起。

  陆氧挺惊讶的,没想到还会有人记得他们。

  微博上有粉丝说柠檬茶就像夏日祭绽在夜的烟火,盛大绚烂,一一会,是限定的、一去不返的浪漫。

  陆氧自认担不起这样的评价,一个拼凑起来的野路子乐队,没那么好,聚到一起说了也是各所,没乐梦想,没厚情谊,散的时候他们自也不遗憾,就觉得缘分到了,故事该结局了,一切顺理成章而已。

  那天在乐软件里搜索向则时,顺带藏了以前唱过的三首歌,但没敢点开听。

  天歌单循环播到,前奏一响就浑冒鸡皮疙瘩了。

  听自以前唱的歌,就像重新看自小时候写的作文一样,太羞耻,太让人扭。

  现在就一个人,陆氧吸一气,点击播按钮。

  电吉他的声响起,随之是一声架子鼓的敲击。

  人声缓缓进入节奏,开第一句歌词是“又到凌晨三点”。

  其实唱歌的声线没那么,那会儿换季喉咙,嗓子有些哑,向则却很喜欢这个小烟嗓,说独特,很有辨识度。

  陆氧坚了分钟,眉头皱紧,脸颊来红,实在憋不住,屏着一气狠狠戳击屏幕摁下暂停。

  “呼——”向后仰,疲惫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望着对面的广告牌发了一会儿呆,陆氧举起机输入密码,给朔发微。

  陆氧:我想好这次的报酬是么了。

  朔:?

  陆氧:陪我去个地方就行,下晚上。

  朔没多问,了个“行”。

  午后的咖啡馆,抒情歌缓缓流淌,咖啡香味弥漫在气里,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挂在门的铃铛发出脆响声,服务生说着“欢迎临”扬眸看向门,然而大门紧闭,并没有新的客人到访。

  是风吹的吧,他,端着餐盘到前台。

  朔坐在窗边的位置,桌上一杯热可可,终于等来熏。

  “怎么样?”他见面开问。

  男孩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汇报说:“问了事发时当地的风灵,前两次大火正开始燃烧时是在天,所以没有切的明,但湖城这一场,它们都认了,黄昏时分天际却是闪了一道。”

  他把中的万晓书递过去:“这是在网上查到的,有人恰好拍下了这一幕。”

  朔看过这张照片,就是早上陆氧给他看的那篇帖子。

  他下书,掀起睫毛,抛出一个问题试探对方:“你觉得是谁?”

  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没把话说透:“答案很明显,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他的想法和自不谋而合,朔抬起瓷杯抿了可可。

  熏笑着问他:“好喝吗?”

  朔如实评价:“太甜。”

  “太甜又是么味道?”熏很好奇。

  “你来的时间比我久,就没去过一次镜门?”

  熏摇头,惋惜道:“没有,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他侧头看向窗外,眉柔和,嘴挂着浅笑:“人的很有意吗,这么多神趋往这里。”

  朔答:“嗯,实不想去了。”

  熏看他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这话又怪不正经的:“你在开玩笑吗?”

  朔耸了下肩:“就当是吧。”

  两人闲谈了两句,话题还得归正事。

  熏担心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如实报告给扶摇神吗?”

  朔叹了声气,他正头疼着呢:“不知道,如果是他,应该很好找。”

  熏补后句:“但不好定论。”

  “是。”

  不雨而天有电火,谓之天笑。

  能凭降下大火,来时天际炸开一道闪,有这个胆量和本事挑衅神明的,五系内外他们只想到了一位。

  ——火系雷电的前主管者,天笑神。

  多年前神届发生过一次前所未有的动乱,一批激进派主张推选新的主宰者统领,他们散谣言,四处拢,最后竟然的差点动摇五系平衡。

  那场危机最后的结果是众神推到风浪尖的郁攸神隐迹于,而天笑作为激进派首席之一,以挑唆争之罪罢免职务,发配去了无生相门看守。

  从此灵晔神接管火系事务,虽然义上只是雷电的新主管,但实际地位可与其他四位维衡者比肩。

  熏还是想不通:“他五系除,应该没有权利差使火灵,而如果就是他私调火灵降下山火,灵晔神不可能不知道吧,那把他认出来不就行了,何必还要木系冤枉多日?”

  朔的眸暗了暗:“三起山火,火系始终沉默,对外只说他们所为,这么一看实不。”

  熏抬眼看向他,眼里闪过惊讶:“你想说么?火系包庇天笑?可当初是灵晔神亲把他弹劾下去,火系随之立了新主,他俩不应该势不两立吗?难道天笑火是为了栽赃火系?”

  朔直言不讳:“这么级的报,人的电视剧里都不这么写了。”

  熏撇撇嘴,说得有道理,灵晔神总不可能是傻子吧。

  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拿起桌上的万晓书:“我了啊,哥你慢慢查吧,有要找我。”

  “好,谢了。”

  斜阳下,直到黄昏时分,朔离开咖啡馆。

  熏后,他和扶摇通了次话,但没有说对纵火者份的猜疑,只问要了去无生相门的权限。

  扶摇给得不情不愿,给还一嘱托他:“找你要找的人就赶紧,在那多看多问。”

  “知道了。”

  扶摇问:“你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没有凿前,朔不想透露太多,只说:“对,去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对话结束前,扶摇最后又调一遍:“多看,多问!记住了啊。”

  无生相门归属于无常神,一扇相门连接生死,亡魂过门可忘却前纷扰,重塑□□,归返人间从头来过,也就是所谓的“轮转”。

  传说藏在无坊的那扇镜门就是前前店主尾狐仿照相门制出来的宝物。

  在这里职的大多都是犯了罪革职的神灵。

  朔记着扶摇的话,踏进无生境不斜视,只管大向前。

  他侧,有引路者带着一队亡魂缓前行。

  朔掀眼,无意向那投去一瞥,却不料下一秒他体僵直,个人愣在原地。

  他在队伍里看见了那位木系临管者。

  只见过一面,照理说不会留下太印象,但也许是这五年里他接触到的神或者说人实在太少了,所以他一眼就认出,笃定自没有看错。

  扶摇三叮嘱的话全他抛到脑后,他也来不及考为么一个临管者会出现在亡魂的队伍里,此刻他心里只一个想法挤占,——这可能是他离红线相最的一次,而是有只有的一次。

  脑子还没来得及出判断,体已经一有了行动。

  朔迈大子追上亡魂,拦住那位临管者。

  引路者留意到动静,挥着来赶他:“么呢?快让开,耽误了时辰!”

  朔没让,加快语解释:“我郁苍神的托来查山火一案,只找这位......这位前辈问两句话,很快就好。”

  引路者一听,摆摆:“赶紧的啊。”

  那位临管者看外型在四十岁左右,面详,微笑着问朔:“我们认识吗?”

  “我见过你。”

  “是吗?”

  朔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发现异常:“你,看不见?”

  那位临管者,或者说是等待轮的亡魂答他:“是的,神已经了他的恩赐。”

  来不及品味话里的意,时间有限,朔问出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那红线代表了么?你认识那个人吗?”

  那双灰无的瞳孔颤了颤,亡魂像是很意外他会这么问,愣怔秒,摇了摇头:“不认识,或者说是我忘记了,只是看到总会觉得悲伤,也许是我过么对不起的事。”

  引路者头催他们:“时间要到啦,可万不能耽误,快跟上来!”

  亡魂向朔微微欠:“我得了,看来你和我遇到了一样的情况。很遗憾我也没有找到答案,但是我想告诉你,无论是这临管者也好,人也好,莫要问来路,只管看前程吧。”

  路的尽头是一片刺的,朔眯着眼睛,无法直视那里。

  相门旁,引路者犹如河岸边摆渡的船夫,旷远的声在山谷间荡:“过了相门,可以得慢,但万不要停,得稳,来的路也就平。一念生,一念死,一念,一念忘,一念缘起,一念劫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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