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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

  问完,自言自语般又道:“我只知道你高中的时候是在每个月的月底,那时我还没分化,闻不到你的味道。”

  声音有些恍惚,似是陷入了缱绻回忆中。

  薛源微怔。

  过了许久,他才回答白阅:“还是一样。”

  一样个屁,薛源都快忘了发情期的感受。

  抑制剂细长的针头从手肘处的动脉里扎进,冰凉的药水被缓缓推进自己身体里时的感觉,薛源根本记不起。

  站在对面的白阅听完他的话后,忽然慌张起来,拿出手机翻看着日历,抖着声提醒薛源:“哥,25号了,你得注意点……”

  从他此刻紧张的神情里,薛源找到了一丝只会存在心底里的暖意。

  “感谢提醒,我打了抑制剂。”

  他睁大了双眼对上薛源的眼睛,再次展现出笑颜。

  策划部最清闲的就属白阅,他在准时下班的点收拾好东西,穿过还在肝着活动方案,头发都将要挠秃的人群,步伐轻快地走向薛源。

  通常薛源难得每周能准时下班一次时,都会顺路送白阅回家。

  他家离公司很近,近得就一站地铁,但这并不妨碍他赖着薛源,蹭上偶尔才能蹭到车。

  “薛哥。”白阅下车后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身倒回来,扒着窗户边缘说:“喝大骨头汤吗,我今晚炖了明天带公司去啊。”

  这本是句询问的话,但白阅并没有用上商量的语气,更像是自主做了决定后,知会薛源一声。

  薛源无法,只能轻颔首给到他回应。

  等目送白阅进了小区,薛源正要启车回家时,他的母亲打了个电话来,问他前段时间擅自离婚的事。

  “妈,你还要我怎么说。”薛源努力克制着自己呼之欲出的暴怒,“你别老道德绑架人家江珉行不行。”

  后半句话,薛源几乎是低吼出来的,所以她在电话那头训斥薛源,让他声音小点儿。

  “刚哄睡阿沅,等会吵醒就哄不到了。”

  她说完,停顿了数秒,“小源,你得考虑自己的以后……”

  “我的以后不会像你这样不停地为他们生孩子。”薛源打断了她的话,又不忍心对着自己简单淳朴的母亲发火,只能将怒火硬生生咽回肚里,剌得嗓子生疼。

  他扶额,望着前方大道,“妈,咱们家现在都能组个幼稚园了。”

  从十七岁开始,她就在为一个给不了她任何名分的男人频繁生育后代,圈养住她的报酬,是一套洋房和每月丰厚的零用钱。

  薛源并不是家中长子,他有六个兄弟姐妹,且都随母姓,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只能喊着汤叔叔。

  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不语。

  车厢里还残留着白阅随着日落而逐渐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清淡幽香的尾调像极了他,悄无声息地缠绕着薛源。

  电话是薛源这方掐断的,结束前,薛源听到她那边隐约有小孩哭啼声。

  哭得令人烦躁,薛源叹了口气将车上的空调关闭,打开窗让风吹散车厢内的味道。

  他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前往白阅负责的那个项目,想了解现目前的工程进度,大致规划出白阅后续的工作量,再考虑要不要给他换个项目。

  这个项目很是偏僻,在新城区。薛源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工地,但只用了十分钟便将工地看了个完全,又驱车赶回市区。

  路过老城区近两年新开的酒吧时,薛源随意往窗外瞥了眼,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广告牌闪着绚烂的霓虹灯,在这样的灯光下,他感觉自己依稀看到了白阅的身影。

  倚在大门口的石柱旁正吸着烟,身前围了许多人在嬉闹,更有甚者的手都抚上了他腰腹处。

  淫靡、恶俗。

  薛源只能透过人群缝隙看见他在黑夜中白得刺目的肤色,和指间随着动作轻晃的橘黄光点。

  像白阅,又不像白阅。薛源不敢确定,紧攥着方向盘沉思数秒,赶在前方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间隙,给白阅发了条通信。

  ——你在做什么。

  白阅的消息回得很快。

  ——肝图!邓姐终于给了我正经的工作!!哥我给你看看我画得图~

  紧随着这条消息后,他发来了一张图片。

  是他在iPad上拟得草图,各类线条混杂,显得有些杂乱,让薛源无法从中看出他的思路。

  ——薛哥,看不懂是不是

  薛源正要回话,他又发了消息来。

  ——其实我也看不懂XD

  透过屏幕,薛源甚至能想到他如果是当着自己面说这些话时的语气。

  清朗的声线里会带着郁闷和懊恼,与刚刚被混混们簇拥在中心的人不一样,白阅是干净的。

  所以薛源笑着给他回了条语音。

  “你加油。”

  这段只有两秒的语音条,白阅开了免提播放。

  薛源的声音很轻,轻到被酒吧里传出的音乐和门前狭窄拥挤的马路上车辆鸣笛而过的声音轻松盖住,使白阅反复听了四遍也没听清,于是他打算回到了家,在寂静的深夜里再听。

  缓缓掐灭了手里的烟,收好手机看向身前还在他腰际贪婪抚摸的人。

  白阅笑着,将还灼热的烟头摁在那只手背上碾压,冷然道:“爪子什么时候能拿开。”

  “您就帮我说说好话呗。”对方即便是被烫得瑟缩了一阵,也仍讨好地嬉笑着。

  这人的信息素实在难闻,带着铁锈味,涩得白阅喉间腥甜。

  “你自己惹得事儿,我没说话的份。”白阅将烟头塞进手心里攥紧,没打算跟对方撕破脸皮,“你得换个人求。”

  白阅不是黑社会,也没什么黑色背景,只是普通的小混混而已。

  第7章

  七月,正式入了夏,聒噪的蝉鸣声随着热浪而来。

  这本是令人舒畅的季节,白阅却告诉薛源这是他长达四个月的痛苦开端。

  昼长夜短,炽热的光越来越刺目,让白阅几乎避无可避。

  他再也没有在白日里摘过帽子,也不敢将任何一寸皮肤裸露在阳光下。墨镜代替了他平常工作时的眼镜,使得他工作效率更低。

  原本阴暗无光,属于他的办公角落也被夏日午后炙热的光笼罩,白阅比以往更加沉默,他的精力全都用在了躲避日光和艰难绘图上。

  与主策们开市场分析会议时,薛源才从白阅所属项目的主策嘴里知道现目前白阅的工作情况。

  “这小孩儿最近宣传图做得有点敷衍。”她从电脑里调出了白阅近期递交的宣传图给薛源过目,观察着薛源的神色,边说道。

  “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只是这样我很困扰。我们也不太敢跟他沟通……”

  “为什么不敢。”薛源打断她的话,有些愠怒:“因为性别?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次,怎么跟我沟通就怎么跟他沟通。”

  重复的问题又被重复提起,薛源的耐心因他们频繁地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消失殆尽。

  对方哑然,没再说话。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连“沙沙”地写字声和笔记本翻页声也不再发出。

  薛源闭上眼,抹了把脸,沉下声。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去跟他说。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跟他进行一次正常的沟通,你们觉得这是对于Omega的尊重,可在我看来这已经演变成了排斥和孤立。你们作为他的直属上级,却要我去沟通你们的工作,那我聘请你们是当摆设的吗?”

  这场只进行到一半的会议,由薛源猛然起身离开会议室而宣告结束。

  当他紧绷着脸,带着满身怒意回到办公室,便看见白阅正拿了本书对着面前摆了满桌的饭菜扇风。

  屋内很是亮堂,深灰色的帘布被拉在了落地窗两侧,夏日午时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宣泄进来,充斥了整间屋。

  宽大的帽檐将白阅的整张脸都给遮盖住,他边扇着风,口里还哼着歌。

  许是空气里漂浮的饭菜太香,使薛源怔在了原地,脑子里竟开始回想方才的事。

  他在想,自己到底是因为他们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结且没有得到任何改善而生气,还是因为白阅的工作结果被他们质疑敷衍而生气。

  突然进入他生活里的白阅,在当时真的像是他的关系户似得,使薛源护短,听不得别人说道他。

  “怎么不拉上窗帘。”薛源走至窗边,伸手将帘布拉拢,只露出一点缝隙用以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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