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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

  这也是鼓动白阅彻底落实自己想要踏进薛源生活中的想法的主要原因。

  他跟踪江珉,拍摄一切他出轨的实质证据,将所拍摄下来的照片谨慎小心地收起,打算整理好后再尽数寄给薛源。

  在看见江珉带着人进入他在市郊所购置的那套洋房里时,白阅甚至想过请人入室安装微型摄像头监视他。

  但这样的想法在与发小喝醉了酒,无意间低喃抖露出了两句后,便被发小猛地拽住衣襟抵在墙面上,将满瓶啤酒至头顶倒下,给他浇了个清醒。

  “你是不是疯了,那他妈是犯法的事儿,你被屎给糊了脑子吗?!”

  当时白阅望着他,唇瓣轻颤不知道该辩驳些什么,因为他确实是没有道德可言,满脑子里都是怎样才能让薛源与江珉离婚。

  不论用任何方式。

  “今年年初的时候,汤鄞带我参加了场拍卖会,并在后续酒会上,汤鄞介绍我跟江珉认识。”白阅突然轻笑出声,抬手抹去眼角滑落的泪,看着薛源继续说:“哥,你说,他当时会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的事吗?”

  薛源猛然怔住,没有回话。

  汤鄞当然知道,并且极其清楚薛源这段婚姻的真实性,所以他刻意领着白阅站在二楼护栏处,观察大堂里正端着酒杯与人寒暄的江珉,对白阅说。

  “这是江家的小儿子,我很欣赏他,你们可以试着接触接触。”

  在这个Omega需要依附Alpha才能过得恣意的社会中,汤鄞的父爱由此而体现。他尽可能地为白阅做出最好的选择,即使这是他另外一个从未见光的儿子名义上的丈夫。

  因此白阅闻言微怔,抬眸将目光放在他脸上,观察他每刻神情,沉默了许久才轻笑,“我知道,他是我高中的学长,可我记得他已经结婚了。”

  汤鄞望着楼下的江珉,伸手抚上他脸庞,语调缓慢解释着,“他们没有感情的。”

  这样的回答是当时的白阅没有预想到的,于是他那为了迎合汤鄞而端起的虚假笑意忽然僵在了脸上。

  在陡然而来的惊喜之前,他先是被迅猛升起的侥幸心理撑胀了胸腔,站在原地难以平复因汤鄞话语而悸动的情绪,本就躁动扭曲的心更是乱七八糟地跳动着。

  那天是初春,风里还有料峭冬寒,他独自坐在露台上想着薛源与江珉离婚后,他该如何做到走进仍旧空白又简单的薛源生活中。

  就着美好幻想,白阅几欲在这样的寒风里沉醉,但汤鄞带着江珉走向了他,将他的美好切断。

  喑哑沧桑的嗓音剐蹭着他耳膜,白阅抿紧唇极力克制自己暴怒的情绪,听汤鄞用这样的声音与江珉介绍了他。

  “我儿子汤阅,今晚你拍得那副画就是他画的。”

  白阅垂眸瞬间冷了脸,只静默了数秒后毅然抬头瞥了眼汤鄞,再望着江珉笑道:“我认识你,也认识薛学长。”

  霎时间,气氛骤然凝固,只有汤鄞猛然将手里的酒杯搁置在玻璃桌面上发出的清脆叮泠声,来回飘荡于三人之间。

  他的声音也随之沉了下来,“你怎么认识的。”

  黑青色的深夜里飘起了细密春雨,有刺骨凉意,落在白阅眼睫,或随风拂过众人身躯。

  用简单的言语就能戏谑汤鄞,并让他紧张,白阅被汤鄞的打断而烦躁的心因此舒坦了许多。所以他弯起嘴角笑出了声,才安抚汤鄞,“他们在学校可有名了,比他们小两届的人都会认识他们的。”

  话音刚落,江珉藏青色的外套便落在了他的肩上,隐隐约约有清淡酒香就着烟草味钻进白阅鼻间。

  “那都是以前的非主流事儿了,可别再提。”江珉低沉嗓音自白阅头顶上方传来,白阅抬眸看去,撞进了江珉满是他身影的眼眸里。

  白阅只觉得好笑。

  但他却还是向江珉屈服,准确来说,是向江珉在闲聊里不时带上的薛源屈服。

  因为他说了许多与薛源在中学时的事迹,比如躲在老教学楼后抽烟被逮了个正着,以及薛源高三那年突如其来的发情期。

  “这件事你应该知道,那时候闹得很大。”他点了根烟。

  白阅轻应,但没接着他这句话继续说,而是问道:“你跟薛学长结婚了是吗?”

  他怔了怔,抖落了烟灰,与白阅对视,“是,这件事很复杂,但我能向你保证我和他没有任何感情。”

  于是白阅欣然接受了他所提出的二次见面的邀请。

  “那你喜欢江珉吗。”薛源倚靠在门框上,手里捏着刚捻灭的烟头焦躁地把玩,“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因为他知道哥很多事,那都是我不知道的。”

  薛源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他。他依旧会因为白阅的话语而心底酸涩,但理智让他无法理解白阅的行为,“你这样会很伤人的心。”

  “可江珉没有伤心,他只会因为我看到了真相而感到难堪。”白阅轻声回答:“江珉他,只能做你的好兄弟。”

  江珉欣赏他的矜贵与乖巧,并感叹过他干净得连空气里的飞絮和尘埃都舍不得往他身上落。

  这样的欣赏中带着汤鄞的默许,便于白阅而言是厌恶,是反感,是难忍的骚扰,他迫切地想要逃离这样类似囚笼的欣赏。

  好在他撞上了江珉的易感期。

  苦涩焦香的酒味蔓延满室,掐住白阅的脖颈将他强制性摁在冰凉的地面上,浓烈沉闷的信息素迫使他发情。

  “你是故意的。”白阅攥住他手腕,望着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再次重复,“你是故意在易感期的时候来找我的。”

  江珉笑了笑。

  窗外夜渐深,斑斓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窗映入封闭的包厢里,信息素夹杂着饭菜的油腥味令白阅反胃。

  绝望与悲戚被迫暴露在白炽灯下,供江珉无止休地欣赏。白阅没有办法逃脱来自于Alpha的桎梏,只能试图用言语说动他。

  “江哥,我昨天在你公司附近见到有人挽着你在笑,我很难过。”白阅抖着唇瓣,抬眸落泪。

  终于,他怔住,伸手抚上白阅眼角,没有回话。

  于是白阅抑制满身恐慌,顺势垂头温顺地在他手背轻蹭,等待他转身去抽纸时猛然挣脱江珉的手,踉跄起身冲出包厢,又软了腿跪在楼梯间狼狈地向过往行人求救。

  那天汤鄞来得很快,带来了警方人员和江珉的兄长,在汤鄞隐有细纹的眉目间,白阅看到了薛源的影子。

  后怕与兢惧令他悔恨自己主动去招惹江珉的愚蠢行为,他太过于高估自己,也太害怕肮脏与命定的信息素牵绊。

  可他还是没能摆脱江珉。

  在江珉来到他家站在一楼大厅看着他,与他郑重地表达了歉意,并解释那夜是易感期来得突然,将他理智尽数冲散时,白阅也没有半分动容。

  却又在那个静谧平和的午后,江珉突然接了通电话,嘱咐那头的人要注意去医院复查的时间。

  白阅隐隐听出电话那头是薛源的声音,平定的心瞬间被医院复查四个字给揪起,在胸口里剧烈跳动,震得他听见了嗡鸣声。

  因此他接受了江珉的道歉。

  三月底,江珉告诉白阅说,他需要回趟淮城谈合作。

  “薛学长不是在负责淮城吗,他不能谈合作?”白阅端起酒瓶将他还未喝空的酒杯给倒满。

  江珉瞥了眼他,随即点烟开始抽,“他身体不太好。”

  “是怎么呢?我记得他跟江哥读书的时候,状态好得能在球场上打整天……”

  “你总问他做什么。”江珉打断了他的话,微抿一口酒,弹动指间烟灰,视线落在白阅带着乖巧笑意的唇角,缓缓开口,“他曾经被一群Alpha诱导强制发情过。”

  白阅怔住。

  这一章……我修了三天

  第22章

  作为新创立的公司,江珉的起点比任何人都要高。优越的家室背景可以给予他源源不断的商业资源,使他仍旧可以无所畏惧地肆意实施荒谬又荒唐的想法。

  于是,他们成了同行的眼中钉。

  这对江珉而言是根本不值得引起重视的小问题,但于薛源来说,却是潜在的致命危险。

  因为他是Omega,身体上有太多的不可控。

  仅仅只是陪同江珉参与了场酒会,刚踏入场地的门槛,就能因紊乱猛烈的Alpha信息素而刺激到怔忡,更别提被他们堵在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卫生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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