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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

  俩人间的气氛从薛源露出伤痕遍布的腺体后突然开始凝固,江珉哑声道:“我会尽量的……”

  “不用。”薛源打断了他的话,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他,“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但你都不听。”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超出友谊的感情,是江珉的自责与悔意强硬地将这段情感连接成爱,为了抚慰薛源母亲的情绪,主动提出要与薛源结婚。

  就算他们只存在兄弟俩间能够赴汤蹈火的猛烈情谊。

  江珉未作声,低眸看着自己指间夹着的香烟。烟丝是焦黄的,带着苦涩味,被微风轻拂,夹杂着薛源身上清冽却柔和的茶香一块儿传至两人鼻间。

  “你需要走进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里,那小孩儿的信息素大概是花香,很好闻。”薛源替他将烟点燃,就着未灭的火光也点好自己的烟。

  丝缕灰白色的烟雾从正燃烧的烟头处向上漂浮,再缓慢消散于空气里。

  “这你都闻到了,我可从来没有闻到过。”说到那个Omega时,江珉带着与之往日不同的温和笑意,“他很乖。”

  第2章

  江珉只陪薛源走出了大厅,便接到他俩正在讨论的对象的电话。

  他轻声哄着那头的人,边掐灭了手里的烟。薛源与他靠得近,依稀能听见电话那头所传来的声音虽然甜腻,但确实是个男孩子该有的微微带哑的嗓音。

  许是在撒娇,音调拖得很长。

  看着江珉略带无奈的神情,薛源有些想笑,吸了口烟,吐出灰白色的烟霭。透着浓烟去看街道,隐约且朦胧,让薛源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复健期的那段时间。

  那时他看所有事物,都像是蒙了层浓白的雾,使薛源整日恍惚,只有亲手触摸到的东西才是真。

  “薛源。”江珉喊了他一声,拉回他有些飘荡的意识,“我有事得先走了。”

  薛源怔了两秒才回神,轻点头道好。

  走前,江珉猛然伸出右手搂住了他,并在他背后轻拍。就像高中时期每场篮球赛开始前与结束后那样,俩人相互激励。

  他的电话未挂,所以薛源没有出声说话,就看着江珉还在与对方聊天,步履匆匆离开,路过垃圾桶时顺手将烟头扔了进去。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云疏风清,枫杨垂下的果序随着轻风微颤。来领证的小情侣很多,薛源指间的白烟飘进了过往人群中,又带着混杂的信息素回来。

  沉闷厚重的信息素,刺激得他后颈腺体发麻。

  于是薛源连忙走下台阶远离人群,往停车处去。他太害怕Alpha的信息素,不论清淡还是浓郁,他们信息素里不容Omega抗拒的压制力都会让薛源产生强烈的疯狂感。

  并不是贪婪地想要索要吸取,而是想要用尽一切手段反抗逃离。

  好在薛源离开得快,周遭气味也淡至消失。他渐渐放缓了脚步,在江珉方才扔烟的垃圾桶前顿住,正欲将烟头摁灭扔进去,身旁忽地有人怯声说话,喊了他的名字。

  “是薛源吗?”

  很轻很柔的青年音,却有些闷。

  薛源闻声望去,入目一片黑。

  来人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衫与同色系的阔腿裤。头上戴着的渔夫帽帽檐又宽又大,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黑色口罩的一点边。

  活像个恐怖分子。

  “我是。”薛源回应了他,手里继续着摁灭烟的动作,语气间略带警惕地反问:“你是谁。”

  对方仰起脸拉下口罩,微掀起帽檐让薛源能够将自己的脸看得真切,“我是白阅啊,薛哥你还记得我吗?”

  他的肤色白得几乎在发光。

  光从他的手指处、下巴尖,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里反射出,就连瞳孔的颜色都是浅棕里带着粉。

  很干净秀气的好看,带着极其明显的病态感。

  薛源收回了长时间停留在对方脸上并不礼貌的视线,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实在是不认识白阅这号人物后,才回话:“抱歉,我可能不认识你。”

  白阅愣了愣,低头默默将口罩戴好,闷声道:“好吧,你在一中读书的时候,还教我打篮球呢。”

  一中与篮球这两个关键词令薛源有些愣怔,他犹豫半刻,将手里的烟头扔进垃圾桶后问他:“你是7班的?”

  “不是啊。”白阅有些激动,拉住薛源的手臂想要解释,却被薛源躲开。

  也在那一瞬,薛源看见了他后颈满是吻痕与牙印的腺体,这象征着他是一个被标记了的Omega。

  没有戴信息素阻隔环,也没有贴抑制贴,衣领很低,他的腺体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薛源下意识拉了拉他的衣领,提醒道:“你没做任何防护措施,很容易受别人的信息素影响,早点回家吧。”

  说完后,薛源自己都怔住了,他感觉自己此刻像个Omega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正对着懵懂莽撞的小孩儿们做警示教育。

  而白阅的反应也很是激烈,他猛然侧过身与薛源正面对视,像是害怕薛源会再次看到他的腺体。

  “我陪朋友来的,出门太急就忘了。”他声音有些带颤,随后轻咳了两下,吸了吸鼻子哑声接着上个话题:“薛哥你就忘了我啊,我不是你们7班的,我比你小一届。”

  薛源无奈,“很抱歉,我记不起你了。”

  白阅又是一声轻咳,站在薛源身边试图用言语勾起薛源有关于他的记忆,“我高中的时候很胖,你叫我汤圆的,你还记得吗。”

  “我真的记不得你。”薛源此时心情略微复杂,他愧疚自己忘却了这位可能是昔日好友的人,又反感白阅的絮絮叨叨,但还是向白阅解释道:“中学时的很多人与事我都记不大清了。”

  就是此刻7班的人尽数出现在薛源面前,他也不见得能认出两个。

  白阅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沉默着,拿出手机点开通信扫码功能,怯声细语说:“那能扫个码加好友吗,重新认识一下嘛。”

  尾音里不自觉带着撒娇的意味,让薛源没办法拒绝。

  他实在受不了被小孩缠着撒娇,江珉说这是Omega本性泛滥,薛源却觉得这是小时候孩子带多了的后遗症。

  通过了白阅的好友申请,薛源快速地打字给他添个备注,以防自己再次忘记白阅这个人。

  在点击确认键的时候,薛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将手机递到白阅眼前询问他的名字是否是这两个字。

  “我看看啊,今天没戴眼镜,有点看不清的。”白阅边说,边抓着薛源的手腕前倾上半身,几乎将脸贴在手机屏幕上,认真端详了半会才回道:“薛哥,不是月亮的月啦,是阅读的阅。”

  薛源轻应,顺着他的话按键重新编辑,“你的视力很差?”

  “有点畏光,晚上会好点。”白阅将帽檐再往下拉了点,捏着帽檐边的手指关节处都泛着红粉色。他语气中带着怨念,告诉薛源:“我有白化病,你本来是知道的。”

  薛源有些语塞,他看不见白阅的脸,也就无法从白阅的表情中猜测出他的情绪来组织自己接下来的话。

  所以他静默数秒,转移了话题:“你陪完朋友了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未曾想白阅竟微微点头,还向薛源确认:“可以吗?”

  语气间的唯唯诺诺让薛源有些好笑,“可以。”

  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白阅跟在他身后,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乖巧地系好安全带,又开始左右挪动自己的屁股,像是坐不安稳。

  薛源开着车,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白阅的举动。在等待红绿灯期间,他握着方向盘,斟酌了半晌自己接下来的言词后,问道:“你怎么了。”

  “座椅烫屁股,烫得痒痒。”白阅回答得很快。

  他说话总喜欢拉长尾音,清脆的声音被他扯得绵软粘腻。

  这下薛源实在没话和他沟通了。

  即将进入六月的淮城,气温直逼33度。彼时已是正午,阳光中带着暑意,连晨间还略有清凉感的微风在这个时间段里都变得闷热。

  薛源的车在路边停了近两个小时,车厢里的温度极高,皮质坐垫被晒得发热滚烫。

  “薛哥,能不能空调再调低一点点啊。”白阅又提了个小小的要求。

  “不能。”薛源感受了半会车厢内的温度,反而还将空调往高调了一度,“还没入夏,室内室外温差大,你这样到家了容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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