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试探_与高岭之花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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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试探

  其实看喜剧电影,也不过是图个氛围——

  似乎人只要一多,笑点就会自动变低;独自看起来可能没什么的情节,众人一起看,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钟意一边笑,一边探手去捏了爆米花往嘴中送。

  冷不丁的,就捏到了他的手指。

  钟意缩回了手。

  下一刻,梅蕴和就递了过来。

  他目不斜视,坐的板板正正,捏着几个

  爆米花,递到她唇边。

  不高不低,刚好是可以一口含住的高度。

  灯光昏暗,耳边都是笑声,众人沉浸在电影之中,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二人的小动作。

  钟意低头,咬住了爆米花,不慎咬了下他的手指。

  力气很小,只一下。

  梅蕴和摸了摸她的唇,被钟意一把打掉。

  他也不着恼,锲而不舍地捉住她的左手,不轻不重地揉搓玩捏。

  钟意:“……”

  她敢打包票哦,这家伙肯定满脑子的不健康东西!

  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耍流氓啊。

  钟意腹诽。

  看完电影,散场时,钟意跟在梅蕴和身后——人潮拥挤,他紧紧拉住她的手,挡在她前面,避免她被人撞到。

  看电影的时候,钟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现在才打开,拿出来一看。

  哦豁。

  **条未接来电。

  都是来自徐还。

  梅蕴和先她瞧见了屏幕,善解人意地说:“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咳,山西老陈醋坛子都这么说了……

  钟意给他回拨了过去,半分钟后,那边才接通。

  劈头盖脸的一句话,把钟意砸懵了。

  “小闹钟,听说你和那个老头子离婚了?”

  “……”

  钟意瞧了瞧梅蕴和,后者现在的脸色不太好看。

  ——很显然,若是徐还在这里,保证会立刻被盛怒的梅蕴和拖出去打死。

  “没有,”钟意得赶紧堵住徐还的嘴,免得他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你又抽哪门子风了?我们刚出来看电影呢。”

  她说的隐晦,希望徐还这小子能听懂。

  在这件事情上,徐还显然没有保持高灵敏度,也没有二十几年发小的默契:“还看个鸡毛电影啊?离婚协奏曲啊?宋文典说你俩离婚了,我这不赶紧过来安慰你么……”

  梅蕴和面色越来越沉。

  他叹口气,扶额:“你们先聊,我出去冷静一下。”

  实在听不下去了。

  徐还这么个伤残人士,都脑震荡了,怎么还不消停会呢?

  “安慰个毛线,”钟意目送梅蕴和出门,这才敢教训他,“刚刚他就站我旁边,估计你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你自求多福吧。”

  “啊?”徐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声音提高了八个度,咬牙切齿,“这个老女人,又骗我!”

  钟意说:“暂时是不会离婚的。”

  顿了顿,她问:“你上次说,薛廉喝醉了酒,承认受到梅蕴和指使。这些话,都是真的?你还能复述给我听吗?”

  “呃……我想想哈,”徐还绞尽脑汁,他的脑袋现在不能深度思考,“具体的都忘了,只说梅蕴和找过他,让他先压着订单,别的倒没有。啊,他后来还说了,说梅蕴和与赵青松闹矛盾,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和梅蕴和的说法基本一致。

  他的确没有骗自己。

  钟意说:“谢谢你。”

  “这么客气干吗……哎,你们俩真没离啊?”

  “没。”

  徐还显然很失望:“没想到……”

  “没想到我这么不坚定吗?”钟意看向门外,隔着一层玻璃,只能看到梅蕴和朦胧的身影,“徐还,可能你对蕴和有点偏见。”

  “趁虚而入的小人,”徐还冷哼一声,“简直就是翻版的黄世仁。”

  钟意不想为梅蕴和辩护,听着徐还的抱怨,她笑了:“如果你试图说服和离开蕴和的话,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徐还气的跳脚:“小爷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嘟嘟嘟——”

  他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进包里,钟意揉了揉脸,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冷风灌进来,她重重打了个寒噤。

  梅蕴和摘下来自己的围巾,给她围好,一圈又一圈,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钟意抗议:“这样我都不能呼吸了。”

  “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梅蕴和牵着她的手,拿温热去暖那一片冰凉,“你又不爱吃药。”

  钟意的确不爱吃药,哪怕是裹了糖衣的,她也会感到生理性的恶心;输液就更不可能了,一想到尖锐的针头要刺入皮肤,她就害怕的发抖。

  “……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感冒的?”

  “别逞强了,你体质不好。”

  梅蕴和说的都没错。

  钟意再不反驳,乖乖地上了车。

  地下停车场的灯是昏黄陈旧的光,梅蕴和坐在驾驶座上之后,没有着急开车走,而是打开了车内的灯。

  都说灯下见美人,盖因不甚强烈的光能够盖住一个人的缺陷;而像梅蕴和这种,原本就没什么瑕疵,在灯光下却更显缥缈而不可接近。

  钟意解下了脖子里的围巾。

  围巾上还残余着他身上的味道。

  “最近还有做噩梦吗?”

  梅蕴和开口。

  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件事情,钟意有些惊异地瞧了他一眼,摇摇头:“孟医生来看过之后,就没再有了。”

  说起来,她都快忘记那个噩梦了。

  明明之前感受到的很清晰,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所以才让她那般恐惧;而现在,她早已经淡忘掉了。

  只记得好像和小学有关,好像……还有个老太太。

  梅蕴和说:“以后再做噩梦了告诉我,孟阳如今留在陆林市,叫过来也方便。”

  钟意哑然失笑。

  人家一个正经的心理医生,如今却来解决她做噩梦的困扰,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了啊。

  她轻轻点了头。

  虽然说天气一天天转暖,但晚上依旧是冷的,只是被风吹了一下,钟意就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她又想起下午从同事那里得来的消息,纠结了一阵子,开口:“下周,学校有个外出交流的活动。”

  钟意观察着梅蕴和的表情。

  眉头舒展,并未有生气的迹象。

  很好。

  钟意斟酌着词语:“大概要外出一周吧……我想申请试试。”

  梅蕴和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脸,似是确认:“你要去?一周?”

  “不是多么远的地方,就是邻市,”钟意说,“算是一场友好交流吧,两个学校互相派几个老师到对方学校参观学习……”

  梅蕴和眼眸中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你想避开我?”

  “没有,你想太多,”钟意矢口否认,她声音平和,“这样的机会少有,我也想多历练历练自己。”

  ……有什么好历练的,舟车劳顿的,这么累。

  梅蕴和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又忍了回去。

  他问:“非去不可吗?”

  钟意点了点头。

  下午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心动了。

  不过碍着梅蕴和,她没有立刻申请。

  总得要征求他的意见。

  其实这样的交流活动并不算少,只是鲜少会有名额给新老师;这次特意有说明,要留上一两个名额给新来的这一批老师,好去学习。

  钟意也想去看一看,取一取经。

  梅蕴和关掉了灯,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发动了车子。

  “蕴和?”

  钟意定定地瞧着他的侧脸。

  果然,他不乐意。

  “你让我想想。”

  “我不能总是受你的庇护,”钟意如实地劝说,“这对我而言,是个可以增长阅历的好机会。”

  梅蕴和知道。

  从上次的争执开始,他就知道,小家伙不想做菟丝花;她想要做一株独立的木棉花。

  他有他的事业,钟意也有自己的人生。

  正是因为理解,梅蕴和才没有直接回绝。

  但理解是一回事,真正开口放她走又是另一回事了。

  拒绝的话……

  梅蕴和又想起那天傍晚,她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

  我们离婚吧。

  那个小家伙,明明也很难过,却说出来这种话。

  况且,自己也说过,要让她自由做想做的事情。

  “确定只去一周?”梅蕴和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他问,“你不会留在哪里吧?”

  钟意差点笑出声:“怎么可能留在哪里?我的编制在这边啊。”

  是了,他这是昏了头。

  梅蕴和定定神:“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一定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嗯!”

  钟意没期想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喜出望外,飞快地探身过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梅蕴和摸着刚刚被她亲过的地方。

  痒痒的。

  但一想到这是拿什么换过来的,激动的心就先停歇了一半。

  “你手机不要关机,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你要去哪里?我先给朋友打好招呼。”

  “霞照市梧桐区俊华小学,”钟意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就是这。”

  霞照市啊……

  梅蕴和沉吟了一下。

  祁老三在那边。

  只是听说他也遇上件缠手的事情,好像是被嫩草给死死吃住了。

  顺利得到了梅蕴和的准可,钟意心情大好,笑着说:“其实你不用这么为我担心的,食宿学校都有安排,我也不乱走,出不了什么事情。”

  梅蕴和都清楚,但就是放心不下。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一个畏首畏尾的人了。

  真不像他的作风。

  回到家以后,分房还是要继续分房的,不过今日,钟意心情好,附赠了一枚晚安吻。

  轻轻贴着唇瓣,温柔,不带一丝情、欲。

  梅蕴和刚想品尝,她已经抽身离开了。

  钟意俏生生立在隔着他两三步远的地方,皮肤雪白,眼睛明亮,里面如同藏了浩瀚星河。

  她说:“谢谢梅先生今日的招待,我很开心。”

  梅蕴和摸摸自己的唇,方才的触感似乎尚在。

  他微笑:“也希望钟小姐能够早日接受我。”

  次日,钟意递交了申请,傍晚时分就收到了通知。

  前往俊华小学参观学习的教师一共有七名,最后一个就是她的名字。

  钟意松了口气。

  不清楚是不是季节交替,还是昨天晚上被风吹到了,今天一早起来,钟意就有了些感冒的迹象——

  她每次感冒发烧,耳朵后面的那块骨头就突突的疼。

  因为感冒药往往都使人发困,钟意决定还是采取最古老的方式——多喝热水。

  几大杯热水灌下去,她身体没怎么舒坦,倒是跑了好几次卫生间。

  晚上,梅蕴和亲手做了一顿饭,梅雍访客归来,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

  只可惜钟意现在身体不是特别舒服,嘴巴也尝不出什么滋味来。

  但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钟意还是努力吃掉了一碗饭。

  饭间,梅雍倒是问了一句:“好好的,怎么分房睡了?吵架了吗?”

  “没有,”梅蕴和坦坦荡荡地开口,“最近公司有点忙,我有时候归来晚,怕吵到小意,这才睡在客房。”

  他主动把事情归结到自己身上,钟意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好在梅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晚上,钟意洗漱完毕,刚刚躺在床上,门就被敲响了。

  她不得不拖着不舒服的身体下床,把门打开。

  果然是梅蕴和。

  梅蕴和进来,顺手关上门;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钟意想推开他,可惜手脚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梅先生——”

  “嘘——”

  确认她体温尚算正常之后,梅蕴和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三下五除二,拿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别叫我梅先生,”梅蕴和掖了掖被褥,好让她的下巴从被子里露出来,声音低沉,不容她拒绝的意味,“现在和你说话的,是你梅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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